照旧没有回答。

“妈……”她又去喊外婆。外婆这次听见了,“怎么呀?”

“……帮我看着他。”

“哎呦这话说的,人这么大了还需要天天看着呀?再说他又没到处乱跑,你自己不也能看吗?”

外婆或许有事没告诉她,无论什么事态度总有些躲闪。后来他侥幸在打水间听见外婆拿着刚买不久的老人机跟人通话,熟悉的手机号被逐个数字逐个数字播报出来。

是爸爸。

外婆这头的声音自然听得很清楚。那个质量不怎么样的手机会漏音,那边在说什么也能听去个八九成。

“钱的事先别跟她说……”

“手术加上几天的那什么什么icu的费用就是好几万了,听医生说后续治疗还得花不少,我也急呀。宁怡也在闹性子,说要回去……”

“先别慌,我们之前垫的那点儿还够几天住院用的,我这边再想想办法……”

“幸亏还有你啊小付,虽然你们夫妻缘分尽了,你的这份心我们一家都会永远记住的。你是好人啊,下次我去寺里给满满求个护身符……付罗迦?付罗迦天天陪着他妈呢,就是精神不太好,有点儿蔫……小孩子没法出去玩就容易无聊嘛。啊,你还要过来?”

他来到吸烟室,把保温杯里的水倒到水槽里,弯腰吐了一会儿。他伸手摸那把刀,结果刀一时没找到,却在摸到个软软小小的东西。

他把它拿出来。

那个叫做可妮兔的毛绒挂饰。

“你发什么呆啊,不抽烟别老站这儿挡路。”有人催他。

他瞥了那人一眼,站在原地没动。他又在兜里找另外一只,但翻到的只是一把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