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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沈府的年夜饭,陈茗儿说什么也不能跟着沈则一起去,沈则也清楚这个章程不能坏,贸然带了茗儿去,只会叫她尴尬。

沈则也没着急,陪着陈茗儿往潭柘寺上了柱祈愿香,又在山上四处走了走,等再回来,天都黑了。

陈茗儿知道他磨磨蹭蹭地是怕自己落单心里难受,从马车上下来就催着他走,“你快去吧,我累了一天也正想歇歇呢。”

陈茗儿脚步匆匆,沈则倒是走得不紧不慢,“酉时才开席呢,急什么。”

陈茗儿以为他心里有数,随口问他:“那现在什么时辰了?”

沈则无所谓:“不知道啊。”

陈茗儿真是哭笑不得:“那你怎么知道没到酉时?”

“走路吧你。”沈则把兜帽往她上一扣,笑说。

沈则到底是迟了,他到的时候凉碟已经都撤了,下人们只轮番地上热菜。

他偷偷摸摸地钻进来,刚坐定,就听见沈元白的老鸭嗓,“五哥,你迟了半个时辰啊。今儿可是除夕家宴,一年就这么一回,你迟到这么久,可别以为自己能躲过。”

沈元白是沈则二叔家的弟弟,就比沈则小几个月,两人从小打闹着长大的,总是喜欢揭对方的短。

沈元白这么一说,原本想装作看不见沈则来迟的沈老夫人也不得不问一句了,“你做什么去了?”

沈则信口胡诌:“后半晌歇了一觉,睡过头了。”

大夫人慢悠悠看他一眼,抿了口酒,那眼神似是在说:你还真是随口就来。

老夫人最是偏爱沈则,立即顺着他的话道:“你晨起来请安太早,难怪你后半晌犯困。倒是元白,都日上三竿了,才来跟我问安,元嘉陪我用的早饭,你倒是好,陪我用了午饭。”

沈元白也习惯了,笑嘻嘻地看着老夫人:“祖母,您这偏心的有点过分了啊。亏得我为了您的那只八哥,求爷爷告奶奶地找人来叫它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