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闵之给她的,就是一小盒生乳膏。这东西不常得,闵之随手就能拿来,想来是提早备好的。他既提早备好了生乳膏,难不成他已经料定了会在荆州见到自己?

陈茗儿静静地盯着那一方盒子,心思拐了几道弯,却没伸手。

距离两人最近的傅婉仪只恨自己没有遁地而逃的本事,只能硬着头皮打圆场,“我看看。”

掀开盒盖闻了闻,品了药材,行医习惯使然,眼下如得至宝,“能想到把这几味药混在一起,确有灵性。若是再加一味生没药,许成效更佳。”

陈茗儿回忆了一遍自己默过的药典,轻问:“生没药?我好像从未听过。”

傅婉仪笑:“是个叫朋特的小国送来的贡品。他们那里气候炎热,终年无雪,倒产出许多独特的香料药材来。”

闵之一手撑在书案边,侧了侧身子,也不知是不是有意,反正是隔在了沈则和陈茗儿之间。

他低头看着陈茗儿,问道:“你跟着傅医正在宫里,怕不怕?”

他声音柔和从容,能听得出其中的宠溺。

陈茗儿闻言,人往后迈开一步,淡然答他:“不怕,又不是在闵府,有什么可怕的。”

沈则没防备她会这么说,差点笑出声,只能咳了一声作为掩饰。

闵之脸上无光,跟着陈茗儿转身,“我听元嘉说了,这事是闵源不对,我代她跟你道歉。”

陈茗儿仔细想了想这句话,很认真地问道:“你凭什么代她。”

这话问的对,闵之哑口。

天气冷,屋里又没有火盆,陈茗儿蹲在煮茶的泥炉旁,就着微弱的火光的取暖。傅婉仪也跟过来,搓着手指道:“你这屋里比外头还冷。”

沈则才叫人来把方子拿去抓药,听她们抱怨冷,也不迁就:“眼下军中都没生炭,你们俩也一样,冷就多穿些。”

陈茗儿朝着手心哈了口气,淡道:“应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