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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翎卫发挥了强大的侦查本领,将这些碎片从薛府各角落一一找了出来,只是还有一些已经消散在风雨之中,再也找不到了。

东翎卫的领头秦生沉声道:“圣上,薛老夫人只说一切都由圣上定夺。”

顾元白神情稍缓:“朕知晓了。”

他坐了一会儿,才伸出手,细长的手指白玉扳指沉沉,将那张碎纸片拿到面前看了起来。

一句口信从北疆传到京城,这里面有诸多诸多不确定的风险。

薛远没法确定这句话能不能真的传到京城,能不能传到顾元白的耳朵里。

而万一真的传到京城了,经过驿站的层层传递,这话最终又会变成何种样子?

如果里头有糊涂记性差的人,又不把这一回事当做事的人,或许还有同薛远有仇的人,这句话就会被完全扭曲了。

在北疆什么都干不了的这段日子,薛远什么想法都想过了,越想越是将事态往严重的方向想。他的精神状态看在身边人的眼里,暴躁得好像是被踩了尾巴无法入眠的狮子。

最近的契丹部族已经深入草原,也没有战事可上书。薛远阴翳了几日,觉得只有早日处理好游牧人,才能早一日回京。

他同薛老将军请令,带着人在冰雪掩盖之下三番五次去查探匹契和吐六于两部的情况,发现这两部已经有了联系,隐隐有结盟的意向。

驻守在边关的数万大恒士兵终究让这些部族感到不安了,他们原本以为大恒士兵在年前就会退回,没想到看他们的架势,这是要留到年后了。

为什么要留到年后?大恒士兵要在边关驻守这么久,有点脑子的都知道来势不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