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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人一句的妇唱夫随是什么用意,舒愿清楚得很,再推脱反而容易让家人多疑,于是平静地点头:“我问问他有没有空。”

舒愿是洗了澡才出的门,天冷,洗过澡后身子暖和,裹上几层衣服后走到室外也还能有几分抵寒的勇气。

小区门外,黎诩大半身影融入黑暗中,仅闪烁的霓虹勾勒出熟悉的轮廓。

八点半,夜路上还是吵嚷的,舒愿在嘈杂的鸣笛声中喊对方的名字,只一声,黎诩就从一方手机屏幕的亮光中抬起头。

舒愿双手怕冷地揣着兜,黎诩摘下皮手套,抓过舒愿的手给他戴上:“就聊一会儿,不会让你吹太久冷风的。”

手套里尚还留有黎诩的体温,舒愿愣怔地抬手看看,搞不懂自己身为年长的那方怎么反而总是被照顾。

即使只是一岁的年龄差。

“聊吧。”舒愿说。

他不能逗留太久,顶多二十分钟就得回家——出门前他被神情紧张的柳绵问了好久,借口说去家附近的超市买文具才被放行。

能否从遭受欺凌的事件中走出来已经不能改变柳绵的看法了,在柳绵看来,她的儿子孱弱且自卑,是羽翼未丰全无自保能力的雏鸟。

这么想来也难怪黎诩比他成熟,小雏鸟怎么能跟放任成长的鹰相比?

黎诩掏了掏兜,摸出颗糖,剥了放进舒愿嘴里,指腹在舒愿软软的嘴唇上揩了一把:“尝尝。”

酸甜的果味覆在舌尖,舒愿咂咂嘴:“我尝过好吃才送给你的。”

“怎么只给我送了?”黎诩笑问,“你不是和全皓朗走得挺近吗,没给他?”

舒愿咂着糖,脸上的表情却是冷的:“别问这种没意义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