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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诩笑了笑:“因为我有车,方便。”

舒愿没说话,想把包里的东西转到自己手上,但挂过水的那只手没什么力气,抓了几本书就力不从心。

偏偏黎诩还塞了那么多书。

“不用那么麻烦,”黎诩看不下去了,把书又塞了回去,拉好拉链,抓着舒愿的手把背包肩带穿过他的手臂,给他挎到肩上,“包借给你,放完假还给我就行。”

他瞥到舒愿左手手背的医用胶布,几不可闻地低叹一声:“挂水去了?”

“嗯。”舒愿把另一边也穿上,“谢谢。”

“要不……”黎诩迟疑,最后还是把加个好友的建议咽了回去。他跨上街车,戴好头盔,“作业我回去发给你,你记得看短信。”

“嗯。”舒愿转过身走了两步,揉揉鼻子,再回头看了眼。

路口处已不见了黎诩的身影,来往的车辆似乎带走了那人骑着黑色街车风驰云走的画面。

连他无意中捕捉到的一丝很淡很淡的香火味都被微风卷走了。

回到家嗅到满屋子的中药味,舒愿便彻底忘了那香火味了。

柳绵盛了满满当当的一碗中药端过来,舒愿登时捏住了鼻子。休学的一年里柳绵常常以调理身子为理由熬各种中药给他喝,导致他闻到这个味就生出抵触感。

他含了个冰糖片,在柳绵的监督下忍着恶心把中药喝光了,抱起背包就冲进房间关上了门。

黎诩不知是故意的还是真的不会收拾作业,仿佛把他整个书桌都带了回来,主科的课本和习题册一本没落下。

舒愿干脆把包倒过来,将里面的书全抖到床上,噼里啪啦铺了一床。背包陡然一轻,最后竟掉了个身份证出来,从成山的书堆上滑到了舒愿的膝盖旁。

——黎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