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舒灵摇摇头,躲开他安慰的手,抬起眼睛看着许书铭的脸:“书铭,如果宣泓晖像钟先生那样,肯放下面子重新回来追我,我想,我会毫不犹豫的就跟他走的。”

是吗。许书铭不知道怎么回复她,严舒灵却也不要许书铭的回复,她说:“也许你们之前有解不开的结,但是,过了那么久了,他还在喜欢你,你也没忘了他,这就够了。”

这就够了吗?许书铭有些迷茫。爸爸让他不要再执着于过去的仇恨和回忆,把精力和时间放到眼前的人和事。

他知道,爸爸是想让他活得自在一点,最好是能像以前一样,活得自私一点。

爸爸担心他不肯再为他人敞开心扉,这种担心对于像爸爸这样婚姻生活美满的人,尤为得忧心。他经历过和另一人互换真心的感受,也知道相濡以沫的扶持,所以,一想到自己的儿子反而在感情上得不到圆满,爸爸怎么好受?

尤其,让儿子走上这条路的,有自己的推力。少年的时代,对儿子没有做好沟通,让他长期压抑的自己性向,成年之后,又没注意到他的改变,最后,甚至因为自己缘故,因为一场事故让他产生自我厌弃的心理。

许父甚至曾经想过,如果许书铭的心理问题长期得不到解决,就为他找心理医生。

他相信,世间种种,皆有因有果。

儿子走到今日,谁又能说自己全然无辜?

许书铭对父亲的愧疚揣摩得一清二楚,但是还不知道父亲已经担心到要给他找心理医生的地步。

不过,许书铭看着钟闻天每天有事没事给他发的微信消息,心想,不知道爸爸想要的是不是就是这样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