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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丝锦不是他省吃俭用便能淘换来的物件,以这人品貌,花楼娘子更不可能倒贴——他的钱物来处可疑。”

这事不好当众捅出,毕竟要处置还需要铁证,单与符骞说说却是无妨。

“好。”符骞应了。

他们在上首私语,席中则是一片安静。猝不及防一人狼狈离席,剩下的人都谨慎地暂先闭了嘴,唯有丝竹鼓乐依旧,舞女柔软的四肢有韵律地摆动,丝毫不受席上气氛影响。

直到被那细须男子离去时带上的厅门忽地敞开,一名穿着袭简单青衣的瘦削书生站在那儿,随手解下肩上斗篷,朝厅内看了看,一挑眉,道:“今儿这是怎么了?该不是都知道在下回城,故此严阵以待?”

第74章

门口的书生,正是之前被遣去常怀山剿匪的庾令白。

他离开快有一旬之久, 此时风尘仆仆赶回来, 倒像从未离开过似的,熟稔极了地向周遭同僚一一颔首示意, 而后施施然一个大揖,朝上首符骞道:“某幸不辱命, 常怀山匪患已清,只有些意料之外的小事, 不必在这说出来扫兴。”

符骞与他对视一眼, 点点头:“子清辛苦。”

庾令白一笑:“主公哪里话, 辛苦不必,只不过我好不容易赶回来, 却是没收到宴席请帖,真是令人好生难过。”

他赶回来时, 好悬城门没直接落锁, 将军府更是早已开宴。要不是他日常出入将军府, 刷脸把自己弄了进来, 恐怕就得孤零零在自己的小宅里呆着了。

符骞知他是玩笑,没多在意, 道:“虽没有请帖,却有坐席,还不快点入座,免得酒菜都凉了?”

符骞的左手边确乎有一席空座紧挨石达毅而设,庾令白又是一礼, 而后缓步过去,仿佛没察觉到周遭同僚略微僵硬的神色,举杯便向石达毅一邀:

“坚之,数日不见,看你这眼下青黑,莫不是担忧在下,夜不能寐?”

灯影摇曳,这几天被符骞拉着操练军队的石达毅眼下是否青黑是看不分明,但脸却是黑了黑:“你庾子清若能被那些宵小伤着,不知道有多少人要呕一口老血。”

“没想到坚之对在下竟是这般信赖?”庾令白作惊喜状,“实不相瞒,在下迎击匪寇时,还颇担心若是损伤了你手下兵士,会不会被你闯上门来要说法呢。这么一看,倒是我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