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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时青应了,又道:“如今上上下下的眼睛都盯着这件事,那些人也不好有什么大动作。严慎去录口供了,先给周副队定了罪吧。”

说到严慎,谢霖便多问了一句:“那位姓程的小朋友怎么样了?”

苏时青道:“严慎去得及时,断了两根肋骨,没有大碍,现在住在从心隔壁。”

断了两根肋骨还叫没有大碍,也亏他说得出口,谢霖摸了一下左手手腕,“时间快到了。”

还有两分钟,苏时青点头:“长话短说,我会尽快帮你出来,研究进度落下太多了。”

谢霖不在意地摆了摆手:“先别管我,把他们两个安顿好吧。”

苏时青又想叹气,最后忍住了,谢霖说谢从心像母,苏时青却觉得他更肖父,说话的语气,微小的神态,甚至是思考时的小动作,都像了十成之九。

他起身同谢霖道别,谢霖也从椅子上起来,看着他打开会客室的门,突然又叫他:“师兄。”

这个称呼真当是很久没有听过了,苏时青一顿,回过头来看着他,就听谢霖颇有些认真地说:“这么多年,真是多谢你了。”

“……”苏时青哑然,在原地站了好一会。

谢霖今年不过五十四,比他小了十多岁,但两鬓上已经发了白,看起来并不比自己年轻。

二十年通缉生涯,奔波中多少辛酸苦辣皆无法道予外人所知。苏时青叹出方才忍住了的那口气,道:“你叫我一声师兄,佩岚是我学生,从心更是我家人,那就是应该的。当年的事情我没能帮上忙,骗着从心恨了你这么多年,对不起你和从心,如今就不要同我客气了。”

谢霖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朝他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