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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泽靠在门旁的墙上,与他保持了近一米半的距离,这个距离令谢从心感觉舒适,不会有任何的压迫感,也不影响谈话。

他缓了缓气息,继而道:“谢霖,你见过了。”

裴泽说:“他在楼上。”

谢从心微不可见地蹙了一下眉,又露出一点嘲讽,道:“其实我还没有见过他,他在我出生的时候就离开国科院了。”

裴泽试图从他的表情和语气中找一点破绽,但没有,谢从心无懈可击,无论是因为谢霖,还是因为周安,都没有一丝一毫的脆弱。

“当年项目进行的时候,我母亲正好怀孕,”谢从心缓慢而平静,仿佛在说别人的事情,“项目被迫中止的时候,她临近生产,被注射了一支病毒原液。”

“……”裴泽放下抱着的手臂,站直了身体。

“病毒发作后她丧尸化,破腹产及时,当时的评测是我没有感染。”

谢从心只讲了重点与结果,裴泽却能大概想象其中还有多少细节,譬如他母亲生下他时已经丧尸化,最后会是什么结局;又譬如是谁给他母亲注射了那一支原液——

冯昀说,谢从心是谢霖此生最伟大的‘杰作’。

“她和我,就是最后一组,也是唯一一组人体实验数据,”谢从心淡淡道,“我之前每一年的体检,除了低血压以外,跟普通人没有任何不同,抗体应该是病毒爆发后我被咬,不同毒株的病毒激活了我的免疫机制。”

他微眯着眼,像是不太耐烦,又像是觉得这个故事说起来很没有意思,

“然后他就逃了,跟陈海,还有其他几个团队成员,被通缉的名义是盗取|国|家|机密,同时涉嫌故意杀人。”

“……”裴泽不知该说点什么。

“这是我老师……苏时青告诉我的,”谢从心偏头,“我没有怀疑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