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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过了,就是还没有实战经验,但也比外行人好一点,他不大信任地看了谢从心一眼。

“不用。”裴泽多少察觉到了他的想法,他不擅长言辞,更不擅长应付这种事情,便加快脚步往前走了两步,正好比谢从心先一点抵达车旁,就顺手替他开了门。

谢从心有些意外地抬头,裴泽转身上了副驾驶。

倒不是意外裴泽会给他开门,而是意外裴泽这样感情淡薄的人,在这方面竟然不算迟钝。

二十米开外就有一家旅馆,自建民宅,房间不多,两个标间两个大床,除了落下的灰尘,看起来还算干净。后头有个天井小院,主人家的尸体躺在院子里,已经烂了,发出一阵阵恶臭。

彭禾拿了汽油过来一泼,就地火化,骨灰随风吹走,什么都没剩下。

车已经没法再用,干脆把后备箱里的东西全都搬了下来,锁上了一楼的门。

不是骗袁茗秋,他们是真的要在这个镇上住一段时间,没有子弹的情况下再走前路艰难非常,伤口要养,物资要补充,头绪也要整理。

中午安顿好东西,各自洗了个澡,程殷商和彭禾去做午饭,裴泽躺在床上,谢从心替他缝针。

剔去死肉,做完清洁,针头穿入皮肤,裴泽看着他的侧脸,半垂的眼皮下瞳孔里的神情是认真,是与平日里的锋利尖锐完全不同的全神贯注。

他握针的手很稳,缝合距离精密控制在3左右,四针完成,结线干脆利落,专业的外科医生也不过如此。

打了破伤风针,谢从心把脏了的纱布和绷带都扔进垃圾桶,随口嘱咐道:“躺着吧,这两天别乱动了。”

裴泽点了一下头,谢从心没看到,从医药箱底下拿了外伤喷雾和膏药,坐到另外一张床上,撩起左边的裤腿,挽到膝盖。

小腿肚已经发紫了,伤得不轻。

他“啧”了一声,喷药后抵着拳头草草推了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