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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三斗坪前往郑州,需要从呼北线转s312到邓|州,再往南|阳。

没有导航的情况下行车远比想象复杂,哪怕裴泽等人个个都经验丰富方向感极佳,到邓州的这400公里也没能在天黑之前走完。

从重城带出来的武器储备本绰绰有余足够他们回京,却计划赶不上变化,子弹在发电站中消耗过大,接下来的行程必须尽量避开与丧尸的正面交锋,除非迫不得已的物资补给,否则不进城市。

当夜在神农架过去一点的322省道上露营,晚饭依旧是罐头煮面。怕谢从心吃不下,彭禾还特地把面煮软了一点,谁知谢从心却不知从哪里变出一个保温杯来,打开一看,满满一杯尚还温热的白粥。

彭禾惊讶道:“咱们车上有这个?”

本来当然是没有的,程殷商想起他那多啦a梦一般的口袋,玩笑道:“谢院士是会变魔术吧。”

谢从心凉凉瞥了他们一眼,未答也没笑,他当然不会魔术,杯子是范正的,那天夜里他曾用来喝过咖啡。

早晨他上车时这个年纪比他还大的老古董杯就放在车斗里,墨绿的颜色,旧到掉漆的外壳,底下“三峡电站2003”几个粗体白字丑得太有个性,想不认出来都难。

入夜后露营,谢从心还病着,就拿出被褥让他睡在车上,其他人搬出各自的睡袋充了气。

裴泽昨夜陪谢从心到凌晨,彭禾和程殷商便主动守夜。他们大多是这样两两搭档,从前章鹤鸣还在时多是轮不上彭禾的,章鹤鸣总爱吓唬他缺觉会长不高,如今只剩四个人,彭禾也只能顶上位置,与程殷商一组,同裴泽周安轮流交替。

怕谢从心夜里烧回来,裴泽示意程殷商多看着点他的状况,程殷商应了,取了耳内用的温度计来,每隔三个小时就给谢从心滴一次体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