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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殷商端来一盆开水,裴泽放干了鸡血,将鸡扔进盆里泡着。

程殷商蹲在他旁边看他动作,低声道:“队长,让彭彭留下吧,我跟你们去。”

就刚才烧开水的功夫,周安已经向他转达了这个决定。

裴泽一顿,随即道:“不用。”

“多一个人去总安全一点,”程殷商道,“你跟周哥两个人去太危险了。”

裴泽沉默未答,烟头上火光忽明忽灭,下午他们并没有得出最后的结论,周安却这样告诉程殷商,像是在逼他作出决定。

程殷商以为他是不同意,又道:“这么多任务,我们都是一起过来的,也没有哪个任务就比这个容易。”

他在第三小队里的时间不短,十八岁入伍,和裴泽一起跟着彭禾父亲。直到一年半前彭老队长退伍,裴泽从副队提正,周安和彭彭补进,非要算起来,他跟着裴泽的时间比周安长了不少,大大小小的任务里出生入死,从没有被撇开的时候。

当然,他也明白裴泽的意思。

至今他们与被感染者的遭遇都在地形开阔的地方,且有车作掩护,没有遇到过大的危险。正如谢从心所说,大坝中狭窄,会遇到什么不可预测,不一定能全身而退。而他跟彭禾年纪小,裴泽不想带他们去冒险。

但以前可以,这一次为什么就不行?

程殷商等着他的答案,裴泽却径自开始拆鸡毛。

直到鸡毛褪了个七七八八,公鸡从脖子到肚皮都露出底下粉白色的肉来,嘴里的烟也焚尽了,裴泽才道:“殷商,送谢院士回京才是这一次的任务。”

程殷商道:“我知道,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