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顿完俩狗,我动身去了剧院,看见文瑞修的时候,他看了我一眼,抚掌大笑,我在他身边坐下,低头摘身上的狗毛:“笑屁啊。”

“新婚快乐。”他说。

我低着头笑。

他怪腔怪调地拖着念白腔说:“还说你不是体验派!”

台上的两个演员没有带妆,我认出是那个男一号孟天和男二谢水,刚刚排第一幕,此时正坐在地板上,看见我悄悄溜进来,叫了我一声,文瑞修揽住我肩膀,挥了挥手:“不用管路老师,继续!”

孟天甩了甩头发,把谢水从地上拽了起来。

我低头去看文瑞修递给我的剧本,我不在的这些天,他并没有做很大的改动:

战砾:现在是凌晨四点。

吴霁:数青蛙睡不着就数乌鸦。

战砾:卫生间今天又传来响动,她趴在洗手池里洗她的脖子。

吴霁:吃一点镇静类的药物。

战砾:一只乌鸦,两只乌鸦,三只乌鸦,四只乌鸦,你是不是觉得我疯了?

吴霁:认清人已经死了这个事实你才会走出来,你才会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