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默。

我蜷缩起来,说:“嗯……你以后会,就是,步入正轨的,回到正常的生活里,对吗?”

他顿了顿,说:“会吧。我也不知道。”

“挺好的。你爸妈,不会像之前那样对你了,挺好的。”

唐书禾不说话。

我说:“其实,其实如果你不想挣扎了,累了,我们可以,可以不像原来那样,我们可以悄悄地,不让你爸妈知道……”

“路怀,”他说,“你别这样。”

那你他妈怎么就能这样对我呢。我把脸埋进手中,嗓子紧得说不出话,手上全是水。

他不说话,也不挂断,只是默默地听着,半晌,轻声说:“路怀,我希望你能好好的。”

“那,”我说,“那我们就算是,断了,分手了吗?”

他说嗯。

这句话问出来以后,我突然意识到,纵然只有一门之隔,我也再没有资格抱他了。

我说:“我知道了。”

我慢慢地爬起来,从ktv的走廊里走出去。那一路各个包厢里传出不同的歌声,我不停地祈祷不要听到那首歌千万不要让我听到那首歌,我跌跌撞撞地逃出去,万幸没有听见那首《信仰》。

我懵懵懂懂,轰轰烈烈的一场大梦,就此一笔勾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