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睿说:“行行行。”

那天早上趁苏彤来收政治作业的时候,我跟她说:“彤妹儿,联欢会上我出个节目。”

苏彤说:“好啊,你表演什么?”

我说:“还没想好……先把我报上去吧。横不行理一班那哥们就别舞剑了,舞我也行。”

苏彤笑着走了。唐书禾一直没说话,她走了以后唐书禾问我:“你想表演什么?”

“真没想好,”我冲他傻笑,“想好了也不告诉你,保密。”

“……”他说,“好吧。”

不知道为什么,我对理一班总有种“唐书禾娘家”的谜之亲切感。但是在得知理一班的节目单里有舞剑、川剧变脸、太平歌词《白蛇传》选段、以及化学魔术《神奇的钠》以后,这种亲切感,消失了。

我的才艺是如此平庸,以至于当我背着我的吉他来学校,唐书禾问我背的是不是吉他的时候,我摸了摸琴包,说:“不是,是三弦儿。给理一班唱太平歌词伴奏用的。”

唐书禾的表情奇异起来。

《甄嬛传》播了之后,我为他当时的表情找到一个合适的形容。

你还有多少惊喜是朕不知道的。

那吉他是我五六年前买的,上高中以后就挂在我房间墙上吃灰了。太久不弹,手上的茧都快没了,按把位和扫弦的时候手磨得生疼。时间又太紧,那一个礼拜我只好利用午休的时间偷偷跑回宿舍练习,还险些被宿管阿姨发现。后来我只能默默地熟悉把位,没法弹出声,所以一直到联欢会当天,我还不是非常熟练。联欢会当天中午,苏彤借到了舞蹈室的钥匙,我在舞剑的演小品的和总是试图在彩排的时候就把钠块放进水里的同学们中一遍遍地练习着,偶然一抬头,看见人来人往的缝缝里,露出一双熟悉的眼睛,唐书禾站在舞蹈室的门口,倚着墙看着我,看见我抬起头,就笑了笑。我就放下吉他跑过去揉他的脸:“你偷看啊!”

唐书禾又探头看了一眼,笑着说:“吉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