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书禾皱眉,我们仨加起来都没他能操心:“他会报复吗?”

“报复报复呗,”我说,“他敢怎么啊,顶多抢我们几个球,有本事再干一架?他那么脆,还能找人打我们是怎么着,”我向上握拳,“扫黑除恶,从我做起。”

唐书禾很不赞同地看着我。我乐了,摸他的脑袋:“没事儿啊,真没事儿,明天周末,你要实在担心,要不今天你送我回家吧?”

“操,”于思海说,“你什么毛病。”

我嘿嘿乐,揽着唐书禾说:“走吧。今天放学一起走?”

唐书禾点了点头,我挺高兴:“哎,真好,我也是有霸霸护送回家的人了。”

唐书禾想了想,问我:“你当时为什么让我……”

“怕你背处分呗,有俩考试能把孩子锁家里的爹妈,你要是背了处分,回家不一定吃多少锅烙呢,”我说,“当时你能过来,我已经很感动了啊。”

这话是真的。当时我一回头,看见平时那个害羞腼腆,总是把脸藏进校服领子里的唐书禾撸起袖子就要冲过来的时候,心头一暖。

事实证明,膀大腰圆的确就是个嘴臭的脆皮,我都高估他了,后来丫连球都不敢抢了,鲜少的几次和李睿同时出现在球场,两个人打球打得像一对过了二十多年貌合神离同床异梦的中年夫妻。

那都是后话了。周五没有晚自习,下午五点放学后,我们五个人找了家馆子撮了一顿,有时候人和人之间的友谊还真就是靠一顿饭又一顿饭吃出来的,当然我和唐书禾这种天天胳膊肘碰胳膊肘的除外。一顿饭的工夫,虽然关键时刻拔刀相助的唐书禾还是不太爱说话,但是我们已经把他看成自己人了,具体表现就是——

“霸霸,霸霸,救救孩子。”于思海说。

唐书禾说:“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