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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骧盘腿坐在他身边,消毒过后,屏气凝神便直接开始手雕。凭借数十年的绘画功底,根本不需要先行在皮肤上拓印,而是一笔成画,用针头的利度在皮肤上划出伤痕,再用上下敲击点刺的方法着色。

第一针下去时,林冬青轻轻地抖了一下,细针带着墨,直接刺入真皮层,冒出来血珠。接着便是第二针第三针,每一寸皮肤要下一百五十针。

何故坐立难安,简直比刺在他身上还要疼,每一针都扎在他心上。

渐入佳境,韩骧开口道:“二当家,你很能忍疼,咱们的速度能快些,一般的满背要半年的时间,我想你四个月就能完成。你很棒,我给很多黑帮刺过,有的人忍不了,刺了个小图案便换纹身机了,纹身机虽快也没那么疼,但手针是功夫,也是考验……”

背后的刺痛还在持续,林冬青已经适应了,静静地听韩骧作为一个长辈的教诲:“小小一根针,凝聚的是精神,将人生的苦具象化为看得见的痕迹,就像你为了守护爱人所受的苦。待全部刺完,你便如这凤凰,浴火重生了……”

刺青并不是一次完成的,想要完成一幅完美的作品,需要长时间的努力,为了保证每一针的力度都是均匀的,刺青师就必须保证良好的状态。

何故每次都会在旁边看着,布满伤疤的后背逐渐有了轮廓,腰部到中背部是熊熊燃烧的烈焰,中间一只翅膀半张开,高昂着头的凤凰从火中飞出,扶摇直上。

转眼就到了除夕,虽然大部分组员都回老家了,但除夕夜还是张灯结彩热闹非凡。大小伙子们从下午就开始放炮,吃完年夜饭和饺子,再一直放到后半夜,每年过春节,都会买几车的炮竹和花,在微澜湖旁边的小广场上堆得像座小山。

归星的小孩最喜欢这种活动,男孩喜欢放炮,女孩则拿了一堆仙女棒和手持烟花,舞得起劲。

只剩下一个男孩和一个女孩,邹雨燕和院长做了最坏的打算,若是找不到孩子的父母亲人,就只能将他们一直留在归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