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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今没有哪件事比秦师姐之事更重要了。

楚兰阔随手施了个涤尘诀,见小徒弟浑身上下终于干干净净清清爽爽了,才觉得松快了些。背过身去,慢慢往回走。

听到身后的细碎的脚步跟了上来,才缓缓说道:“沈清畴此人,看似温文清高,实则狂妄偏执,心思深沉,非易与之辈。其爱洁成癖,与他所行结合看来,幼年恐遭巨变。”

“实非良配。”

一语中的。

傅灵佩不由抬头看了眼,青灰身影仍然如旧时一般挡在她面前,心道:“原来师尊是这么看待沈清畴的?”

这才明白过来,前世自己兴冲冲将沈清畴带到师尊面前,秉明要与其结篱之时,师尊的那一声叹息。

可惜师尊这人向来不愿强扭旁人的心思,便是不赞成,也仍未多言。今世自己的抗拒和厌恶,被师尊看出来了,所以才难得地嘱咐了几句。

“师尊放心。”她抿了抿嘴,不愿楚兰阔再多操心:“静疏自然不会自己苦了自己。”

楚兰阔见此,不再多言。

他明白背负他人性命的感觉,对傅灵佩所行虽不赞成,却也理解。这种沉重,让人别无他顾。

两人一路静静地走回了营地。

“养魂木之事,你不需操心,师傅来想办法……”

楚兰阔话还未说完,就被傅灵佩打断了,语气有些别扭:“万万不可。师尊有伤在身,万不可再费神耗力。否则,徒儿便万难其咎了。”

楚兰阔的脸白得跟纸一般,身上灵息不稳,便是傅灵佩心思重重,也看得真切。

虽不知师尊在何处受了重伤,但若让他拖着病体继续帮她,傅灵佩不愿。

此事皆因她所起,自然需她自己偿还。这是她欠秦绵,欠朱玉白,欠师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