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昭歌温柔看他,耐心等面前炸毛的小人说完,终于庭院安静,他从旁侧拿来一琉璃盏:“刚接的花露,尝尝?”

祝久辞捧在手里没心思喝,眼睛骨碌碌直转,还在想着沙场上有哪些危险他忘了提醒。

梁昭歌道:“小公爷说了七十三条。”

祝久辞惊讶抬眼。

“还不喝么?”梁昭歌歪头看他,“小公爷说了这么多,昭歌实在得花些时间消化。这严密的规条几乎将所有危险摒除在外,只怕是习得这套术法的人如铜墙铁壁,刀枪不入了。”

祝久辞顿时觉得安心一点,捧着花露饮下,一时间清凉万分,冰凉露水顺着喉嗓滑下,温润细腻解了躁意,呼吸亦渐渐安稳下来。

“好喝?”梁昭歌问他。

祝久辞点头,给他展示见底的杯盏。

梁昭歌扑哧一声笑出来,“小公爷当真牛饮,我一上午就采了这些,小公爷眨眼间就喝完了?”

祝久辞慌了,“我我,对不——”

梁昭歌不逗他了,牵着人进了花丛,指尖往花瓣上一按,露水从花蕊中央流出来,晶莹剔透滴落下去。

“还多着呢,小公爷想要多少有多少。”

祝久辞晓得自己被这人戏耍了,生气把琉璃盏塞回那人怀里,气哼哼出了花丛,走到廊外蹲在凌空石板上盯着波光粼粼的潭水置气。

梁昭歌盈盈跟着出来,翩跹走过水廊,优雅迈过廊栏旋身坐在他身侧,修长的双腿晃到石板下面,离水面不过寸尺距离。

“喝么,方才采的。”梁昭歌暗戳戳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