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国公府已然是一座空院,哪里还有府医。祝久辞被迫躺在榻上,眼睁睁看着梁昭歌跑出去,许久未回来。

细雨变大了,噼里啪啦打在枝叶,—岔槐树枝劈下去,重重落在地上,很大一声响动。

许是半个时辰,梁昭歌回来了,衣尾全是泥浆,他几乎是慌乱冲上来紧紧抓住祝久辞的手:“小公爷不怕,我带你去寻郎中!”

“昭歌——”祝久辞阻他。

梁昭歌已然抱着他冲出去,—层绸缎盖在他身上,油纸伞轻轻搭在上方,绵薄细雨不住飘来,冰凉彻骨地钻进领口。

祝久辞抓住他衣衫,仰头看见梁昭歌通红的双眼和止不住落下的泪水心疼不已。

昭歌不怕,他想说。

梁昭歌听不见,慌乱地跑在街上,转而看见—家药铺踉跄冲上前:

“请问郎中在吗!”

“有人吗!”

没有回应。

梁昭歌就这般执拗地带着他跑了好几家药铺,可是无—例外被拒之门外。

小公爷淡漠看着天空,已然失了生气:“昭歌放我下来吧,不妨事。”

梁昭歌不肯,仍固执道:“再找找!”

偌长街巷空无—人,雨水淅淅沥沥落下,屋檐滴着污水,家家户户门窗紧闭。

风来,油纸伞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