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重的冬日衣物瞬间吸水变得沉重,直直拽着他往池底去,梁昭歌探身抓住他的肩膀,一双凤眸死死盯住他眼睛。

“抓好了。”他扶着祝久辞抓在池壁,自己转身离开。

“梁昭歌!”祝久辞在水中大喊,饶是费力抓着池壁仍是要往下滑,“这是作甚?快回来!”

梁昭歌啪一声关上房门,隐约透过门缝见他身影在门前停了半刻,紧接着是金属撞击木门的声音,那人竟是落了锁。

祝久辞无语,只好一边靠着壁沿一边费力地把身上的外罩脱下去。

大氅早已吸足了水分沉在水底,脚踩在上面绵绵软软。他慢慢悠悠解开身上盘扣脱掉外褂,待了半晌还是觉得热,又一件件将中衣衬裳脱掉,只留了一件雪白亵衣。

祝久辞眯着眼睛趴在池沿,虽说想不清那人诡异行径,但泡在这里半晌竟是体会到了冬日泡泉的舒适,于是再没牢骚那人小脾性。

一室氤氲,水汽弥散。三两件绸裳飘在水面,祝久辞懒得去捡,惬意趴在池沿,亵衣领口大敞,露出因热气泛了粉红的肌肤,锁骨处积了不少水珠,颈上黏了三两发丝。

木门响动,梁昭歌推开门进来,一瞬愣在原地晃神。

“昭歌?”祝久辞听见响动,慵懒抬起眸子唤他。

梁昭歌红了脸,迈步走上前,往偌大的池子中丢下一截梅花枝。

丹红梅花霎时落在水中激起一阵水花,就在要沉下去的时候又翻腾而起,堪堪在水面震荡数下,终是平静漂浮。

祝久辞捏起树枝不满道:“你折那可怜梅花做什么?”

梁昭歌在池边跪坐下来,衣尾浸到水里瞬间染透了,绸缎颜色变得深重。

“梅花香,给小公爷作花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