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歌可以不去吗?”祝久辞几乎是万般希求地问他,想当初梁昭歌被钦赐大司乐也照样没有按礼规收徒,兴许这次祭祖大典也不用去呢!

梁昭歌苦笑着摇摇头:“小公爷怎么了?”

祝久辞咬着下唇不能说。

灵隐寺前阳光普照,百官的咒骂声仍在耳边萦绕,千夫所指,唾沫溅脸。不过这些都是外物,他也并不在乎,旁人爱骂就骂去吧,只要梁昭歌不在意,他听再多辱骂又何妨。他怕的是那长达半年的重伤。

怕一庭院洗不净的血气。

怕梁昭歌脖上的勒痕。

怕他苍白如雪的面色。

怕他虚弱得像是断了触角的蝴蝶。

“小公爷不要担心,祭祖大典不过两个时辰,累不着的。”梁昭歌等不到那人答话,只能自己猜测原因。

他温柔地揽住人,轻拍他脊背:“梅魂的效用小公爷还不信么?”

祝久辞忍着泪水,满腔话语堵在胸口,终是点点头。

午膳过后,他一人出了府。

圣旨已下,无论如何更改不了,家人这边无法商量,狐朋狗友亦是未长大的少年,他只能寻那个人。

质子府前,他抬头观望。

这么多年过去,质子府一点没变。朴素纯白没有一点装饰,淡然如水,沉稳似山,一如那个人给他的印象。

他撑过旁边矮墙翻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