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歌好,好昭歌……”祝久辞亮着眸子看他。

梁昭歌心尖一颤,翩然笑起来,一时忘了压着心绪,眼泪扑出来,吓得祝久辞跌坐地上。

“别哭啊!”伸脏爪子去擦美人秀脸。

梁昭歌高兴笑着说:“我没哭啊!”

祝久辞更惊恐了,这一番还得了,小小争执竟把美人气傻了!

“还说没哭!”脏爪子按上去,美人眼尾多了黑漆漆梅花印。

梁昭歌将脸上的小手扯下来放进手心里包住,“腊月廿三也行的……”

祝久辞哪敢让他退让,“廿四!昭歌说得都对。”

景裕十七年,国公府在京城划出一小片天地,似是与满京城人作对,在一片红火中独独过那廿四小年。

此事定得轻巧。国公夫人这边极好说话,总归乖孩儿说什么就是什么,哪怕天上星星也得摘下来。国公爷那边本以为要费点气力,没成想也极容易就答应了,竟还破天荒夸赞祝久辞尊师重道,不过转眼又拎着他耳朵臭骂一顿,原因是竟因为廿四廿三这点小事惹得琴先生不快,着实祝家小儿缺乏教养,国公爷愧对列祖列宗云云。

祝久辞郑重向国公府百十仆从宣布完毕,转眼被娘亲拽去了膳房,二人贼兮兮站在灶台前,一人望风一人偷糖。

小年讲究吃灶糖,嘴上摸了蜜一年都甜美。然而国公府规矩森严,过了饭点是绝然没有食物的,再加上厨娘武功出神入化,哪怕是一家之主国公夫人也只能拎来同样胆肥的祝久辞教唆他一同犯险。

被迫上了贼船的祝久辞极其崩溃,一是担忧时不时要重回膳房的厨娘,二是自己的娘亲——堂堂北虢国一品女将军猫着身子在灶台后面一通乱找,面容染了黑煤,哪里有半点将军模样。若是当真被人发现,到时倒霉的铁定只有祝久辞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