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你还生气,大不了我去药铺寻半碗鹿血当着你面喝下,也忍那一遭罪,昭歌可消气?”

“小公爷不可。”梁昭歌被面前人说得头晕目眩,只知阻止那人别做蠢事,心绪全然乱了。

十指相扣,一点点暖意从相触的肌肤染进血肉,顺着血脉冲向心脏,乍然在心尖绽开。

似乎是被在意的,似乎……

梁昭歌近乎艰难地吐出几个字,“小公爷……不嫌弃我?”

祝久辞当真气笑了,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我嫌弃你作甚!”

梁昭歌却仍然沉浸在艰难的困境中,恍然灵光一现偷梁换柱问:“即便饮了鹿血也不嫌弃?”

祝久辞一时哑然,“鹿血是名贵药引,你这般弃之如糟粕,叫整个京城的郎中情何以堪。”

“可那不是……”

“那又如何。”祝久辞总算明白美人这几日卡在哪里了,分明是太过清冷,脚底染了尘埃都不行。误喝两口鹿血便以为自己染了俗尘,这还了得,这般不食人间烟火可怎么生存。

“昭歌无论怎样都是昭歌,一手琴艺冠绝京城,美艳不可方物。你莫不是忘了那京城美人榜,赶明儿我给你揭下来立在西苑里面,日日瞧上还不够?”

梁昭歌垂下眸子,轻轻把人拢进怀里。

“多谢小公爷。”

祝久辞喜极而泣,嗷一嗓子抱住梁昭歌,伸爪子在美人冰凉墨发上乱按。

呜呜,总算把美人哄回来了!

梁昭歌埋进肩头细嗅熟悉的气息,小心翼翼将最后一丝担忧藏起,他还是从前的他,至少表面如此。那一朝见不得光的欲望汹涌被赶去暗无天日的角落,偶尔回想起依然颤栗难耐,可再也不必害怕它翻滚进光明盛世挑拨他二人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