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武之人讲求夏不惧暑,冬不畏寒,祝家上下为锻炼儿孙坚强的心智,除非赶上十年一遇的严冬,寻常冬日不点炭火。

到了国公爷这一辈,因为出了一个不行武的小公爷,才不得不破了祖上规矩。

为此国公爷难受许久,自己垂头耷脑在祠堂跪了七天,天天喟叹对不起列祖列宗。

祝久辞自然知道不能太过分,因此国公府只用着平常百姓用的烟煤,冬日烧起来也并不火热。

好不容易从裴珩那里拐弯抹角报到圣上面前,总算是得来了上好银炭。

然而钦赐毕竟量少,也只有严冬三九才能用上几天。

祝久辞自己倒是无所谓,冷点热点都不太在意,但梁昭歌是不能冷到。

柔弱身子骨风一吹都要晃一下,若是因国公府没炭烧而冻坏身子,祝久辞当真要抠心挠肺。

滚水烧开了,梁昭歌拎着小铜壶将水浇到茶海上。

冒着热气的烫水一路滚滚淌下,不过这一回没路过茶宠,一路无阻倾泻而下。

“猫儿呢?”

“丢了。”

祝久辞哑然,这人何时有了丢东西的毛病。

上次把路引弄丢也就算了,毕竟一张薄纸,如今常年放在茶案上不动的茶宠也能丢!

什么毛病。

祝久辞怕美人伤心便道:“改日陪你到琉璃厂买几只来?”

“不要。”

“真不要?”祝久辞不信,小茶猫定是梁昭歌心尖上的宝贝,当时从红坊出来,就带了一只猫一幅画,连衣裳都没带,如今说不要就不要,谁信。

“不要。”梁昭歌抿嘴,过一会儿又意识到什么,“若是不要小久还陪我去琉璃厂吗?”

祝久辞呵呵一笑,果然还是爱的,此人当真别扭,分明想要还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