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皇先去的第三年,圣上罚去小公爷车马之权,虽说此道惩罚圣上并无过错,但毕竟有违先皇旨意,多年以来圣上也一直挂怀在心。如今恰有此绝佳时机,既尊崇先皇圣意,又不违自己明察秋毫的主念,亲自加冠可谓是最明智之举。

赞誉圣上的欢呼声席卷京城,很快将那些反对的声音压下去。

月末将近,唯有户部尚书之子陈某某仍然在跳脚,其余再无说法。

处在漩涡中心的祝久辞本人反而是最远离喧嚷的人,乖乖待在西苑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看昭歌颜。

外边的世界管不了,祝久辞把目光转向了他能抓到的地方。自六月中旬起,小半个月的时间里祝久辞专心致志倒腾西苑。

“地板太硬。”

“桌角尖利。”

“房柱太冰。”

祝久辞叉着腰在房间中转悠。

他隔空召唤来蜀绣司、锦织厂、绸缎坊还有大月氏地毯的人,大刀阔斧在西苑施改造之事。

目光所及凡是肉眼能看见的家具全都衬上了最厚软的锦布,边角更是用上好绸缎里外裹上三层。

雕花房梁连至一人环抱的通天柱亦裹上了蜀绣五寿花鸟纹暗金绸。

厚重的红木屏风换作苏绣通景屏风,尺寸娇小,六曲折叠。

地面铺上了大月氏地毯,厚实如云,即便随处卧下也似躺于床榻。

十几日下来,祝久辞的小金库花得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