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也并非全然抛弃那一纸荒唐,毕竟是一种警醒。

祝久辞坐在榻铺上辗转思索,原书中梁昭歌与小公爷凄惨的身世也许有联系,但绝不是致因,二者之间应是有误会的。

打通了思绪,恐惧骤然消散。

他伸开手,玉髓静静躺在手心中央。算起来这已经是第三块了吧。

祝久辞跳下榻,拉着一把高椅走到红木书架底下。

抬起头,两个硕大的花瓶摆在书架顶端,祝久辞不禁哑然失笑,想起来当初自己避洪水猛兽一般把玉髓扔到这书架顶端。

蠢。

行了,今天就把你们救出来。

祝久辞小心翼翼爬上高椅站起身,椅子微微有些晃动,他伸手抚住书架顶端,手上摸到一层厚灰。

花瓶高耸的影子映在墙上,像是门神一般。

房中只点了一盏小油灯,是仆从按规矩留下的。祝久辞方才一路冲回榻上根本来不及点灯,现下房中黑暗一片,只有身后亮着一点微弱的光。

祝久辞也不顾顶上脏污,伸手将两个花瓶向两侧推开,踮起脚尖,探着身子将花瓶挡住的木匣子拿下来。

啪嗒一声打开,匣底静静躺着两枚玉髓。

他将手中这枚放进去,抱住匣子靠着书架发呆。

把这匣子拿下来又放到哪里去呢?还不如放在书架顶端安全。

祝久辞想了想又把匣子放了回去,探着身子将两个硕大的花瓶向中间靠拢。

院子中隐约有窸窣的风声,祝久辞侧头看过去,余光猛然发现自己身后有黑影。

祝久辞吓得惊慌转过身,只见梁昭歌散了一身墨发,面色苍白仰头看他。

漆黑之中,身后骤然多出一个人影,祝久辞的小心脏确乎承受不住,脚下一晃高凳不稳了,祝久辞惊呼一声扑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