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公爷初学, 起步自是要难些。”梁昭歌伸手把人从石桌上扶起来, 让他轻轻靠到自己怀里, 双手则去捏他的右臂,“手臂酸痛只因习琴时不放松。我虽说小臂要与桌面平齐, 并非死板规矩, 只是此姿势最好发力。”

梁昭歌捏完一边, 又把他另一只胳膊抬起来轻轻揉捏, “从仿学到自如, 这是必经之路。”

祝久辞鼻间哼出一口气表示听到了, 他当真一点力气都没剩。

“昭歌的琴技我怕是此生难以达到了。”

“小公爷会的。”

祝久辞从怀中挣脱出来, 转身盯着梁昭歌的眼睛看,“昭歌习琴多久?”

梁昭歌敛下眸子,“儿时入门, 后中断了一些时日,再得古琴后便没有停下过。”

祝久辞看不到那人的眼睛,便弯下身子向前探去,从低处去寻他的眸子,“昭歌可有这般刻苦?”

梁昭歌笑着把他扶起来,“算是刻苦吧,日夜不敢忘。”

“日夜!”祝久辞嚎一嗓子又倒在桌面上。果然天下没有白得的成功。

草草用过晚膳,祝久辞又被梁昭歌拉着捏了好一会儿肩膀,好不容易把人劝回西院休息,祝久辞连忙去找阿念。

阿念偷懒,着实偷懒。

祝久辞寻了好久,终于在自己小院的老槐树后面找到了抱着一捆绳子的阿念。

天色已全黑了,小院里不过亮着几盏灯笼,阿念在一片漆黑中坐在老槐树下,身上落了一堆树叶,拿着绳子往自己身上捆。

“干嘛呢?”祝久辞把人从树叶堆里揪出来。

“小公爷!”阿念一惊,慌忙把乱七八糟的绳子往身后藏,“我……我无事!”

祝久辞一挑眉,轻轻拽住绳子头,阿念一个趔趄向前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