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下二月末,尚是早春,太阳却甚是毒辣,许是昨日暴雨的缘故,碧空如洗,半朵云彩也没有。

日头毫不掩饰地照下来,走不出两步就觉得面上有些烧。

阿念看祝久辞脸上热得红了,忍不住问:“小公爷要不撑伞走一段?”他鼓着腮邦子看看祝久辞,再看看油纸伞。

祝久辞把伞扔到阿念怀里,抬步向前,将人甩在身后:“晒的话你自己打。”

阿念跑两步跟上,双手捧着油纸伞放回祝久辞手中。

祝久辞:“?”

阿念回头看看离得老远的国公府大门,吞口唾沫缩缩脖子扭回头,“国公爷让您自己抱着去。”

祝久辞闷闷不乐认命。

一路上祝久辞都在想怎么躲开梁昭歌,想破了脑袋也没想出个一二三来。

转眼走到了红坊门前,只见大门紧闭,一点人声都没有。

祝久辞上前叩门,半点回音没等到,莫不是一夜之间倒闭了?

阿念悄悄提醒:“红坊早上不开的。”

祝久辞丧着脸转过身一字一顿道:“小、阿、念、为什么不早说呢?”

阿念又缩头乌龟一样藏起来,在高领衣衫中露出一双眼:“小公爷也没问呀。”

祝久辞气结,他算是知道阿念是什么脾性了。

红坊是挑高的玲珑阁,顶阁之上八角挑檐翻飞,几欲上天。每层之间,各有小飞檐,坠玲珑琉璃彩灯,垂红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