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伊忍下心尖恐惧的悸动,在直面这幅残象,任谁还能安然自若,都是不可能的,越过天空云龙山海,这就是裴九冀那强大到可怕的能力。

居伊颤颤巍巍,问向通讯那边,“九冀学长,真的会成为毁天灭地的怪物吗?”

“我不知道,但是诚然,如果他想,他有这个能力。”不属于白城学院五人的声音穿越入耳,居伊惊恐回头,厉江熟悉的阴森,从树后显现。

“如果你们还妄图进入彭城,这人的命你们选一个。”说罢不等回答,厉江掐灭了通讯。

居伊想伸手去抢,“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面对过于无知,厉江叹了口气,“从你进入彭城开始。”说着不由分说抓住了居伊,居伊想要挣扎,“放开我!你要带我去哪?我要去找九冀学长!”

“大数据显示,你执意要找你九冀学长的话,百分之九十的可能会横尸在这,所以,”厉江给他了一块有编码的工作牌,“乖乖跟我回去。”

“不行!”

“不行也得行。”

大多数时候,都没有选择的权利,选择生也包括,选择死。

疼痛刺激着裴九冀每一根神经,全部涌向了大脑,如果仅仅是痛不欲生,也不足够形容,可以说即使去死一万次,他也不想再忍受这种疼痛。

除了身体上的疼痛,更多是眼前未名一次又一次死亡的场景,开始是萧全峰发射的全息粒子,最后他看得清楚,那掐死天真孩童的,正是裴九冀自己血淋淋的双手。

喜欢逃避,这有错吗?娇阳躲避树下,大雨藏进山洞,这些人类伊始的本能行为,难道逃避有错吗?

他又不是神,凭什么要求必须抗下所有天堑,累了,不想争辩,也不愿证清,就这么满身污浊去死,难道有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