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舞就已经是极限了。

他从舞蹈班回家,就在院子里听见爷爷发了好大的脾气,因为他妈妈想要出院照顾他:“她自己的身体她不爱惜!她想陪他以后有的是时间,非得这段时间出院吗?!前两年我让她出院了,然后呢?她把自己又送进了急救!”

“她这生的是个孩子还是个麻烦?!”

时川河拽着书包带子,静静的站在大树后,想起了那个自己该叫“妈妈”的女人那张憔悴的脸。

阿姨给他看过他妈妈以前的照片,她穿着西装,笑容自信而又肆意。

她坐在办公椅上,微抬的下巴和凌厉的双眸让人移不开视线。

时川河想,他的妈妈像是女王一样。

可之前他看见的女人却已经被病痛磨平了所有的棱角。

已经不是那一个被这个屋子里所有人津津乐道、不停称赞的商业女王了。

蒋尧的天地本该更加广阔,却因为他现在成了医院里的一只病鸟

五岁的时川河已经十分聪慧了,时家的基因好,他无论什么学的都快,又因为爱看书,从小就明白很多的事情。

而现在这点早慧成了早熟,也成了一把扎在他身上的刀刃。

时川河站在那想——

也许他真的是一个麻烦。

阿姨有自己的孩子,却每天都要以他为先,要先送他上学、先看着他睡觉、每天要记着他吃药的时间……

他只要吹了冷风,动辄就是一场发烧,他一发烧,全家就如临大敌一般,还有几次连着发了几天的烧,弄得他爸爸时山海都抛下了好几个会议赶到医院。

时川河轻轻的踢了踢脚边的小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