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抵是烧的很严重,没有了什么力气吧。

时川河想,反正他也不知道他是谁,也许明天这个电话就不会再打过来了。

等到他想起曾经有一位病重的网友跟他聊过这些事再想找他的时候,他就以自己已经“死了”为借口,再也不去接这个电话。

替自己找好了借口的时川河轻轻的问他:“你一直都是一个人吗?”

“嗯。”电话那头又想起了打火机的声音,他应该又点燃了一支香烟:“我家里没有什么亲戚。”

“我也觉得……我不需要谁。”

时川河怔怔的看着面前刷了灰色粉漆的墙,一时间不知道究竟是那句话扎到了他。

但在对方的声音又没下去的那一刻,他觉得他的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重重的敲击了一下。

钝痛的感觉蔓延开来,与此同时袭来的还有猛烈的咳嗽。

他可能真的病的很严重。

时川河想。

他第一次感冒发烧有这样的痛感。

像是被谁一把勒住了脖颈丢入了海底。

无能为力。

绝望冰冷。

偏偏电话那头的人只把他当做陌生人,一句关怀的话也没有。

只是等他咳完后,他又继续把那段话说完——

“我以为是没有什么变化的…我以为一切都还是跟以前一样没有什么差别。反正我还是一个人吃饭,一个人打扫卫生,一个人看电视…家长会也没有人开,表演也不会有父母在底下鼓掌喝彩,竞赛或者是别的重要考试也没有人会穿旗袍送我……”

那边的声音带着点笑意,却又渐渐转凉:“但今天我才发现,是不一样的。”

“我以为不一样,只不过是因为我执拗的维持了所有的一切。但是其实,以前会有人补看家长会的资料,以前会有人补给我赞赏,以前也会有人提前发一句考试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