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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看一会儿皇上,见他唇边有汤汁,用帕子擦了擦,笑着说:“祁儿身边的萧括。”

皇上皱眉,面色不虞道:“一个侍卫,虽然得祁儿看重,也没资格娶霜儿。”伸手将碗给皇后,皇后接住,又盛了一碗,吹了吹递给皇上:“再喝一碗吧,特意给你熬的,闻晏那孩子特意嘱咐我,要多给你喝些汤水,你可不能负了我的一片心意。”

停顿一下又说:“我自然知道,萧括是侍卫,委屈咱们的霜儿,可他还有另一个身份。当年夏家得势,靖边侯蒙冤受屈而死,夏家覆灭,靖边侯的事儿该提上来了。我知皇上有心弥补靖边侯。既然如此,我也不藏着掖着,萧括是靖边侯的儿子,敏慧是靖边侯的女儿,敏慧自幼与祁儿有婚约,我想让祁儿娶她,这也是弥补靖边侯的一种方式吧。”

皇上放下碗,看着皇后,叹息一声:“你早就知道靖边侯没有谋反?”

皇后摇头:“不知道,总觉得事情太蹊跷,靖边侯忠心耿耿,从未生出谋反之心,突然传来他谋反的消息,总让人难以置信,还没有确信的证据,就被夏丞相就地正法,全家被屠杀。事后,夏丞相说靖边侯畏罪自杀,所有事都让夏丞相做了,怎能不让人生疑惑,所以我派人去查了,侯府一场大火,什么也没剩下,回来的人带回了萧括,我就让他当了祁儿的侍卫,想着给靖边侯留个后。若是他真谋反,萧括永远是侍卫,若是他含冤而死,有朝一日也能为侯爷平反。”

若是以前,皇后断不会跟皇上说这样的话。如今,萧景祁是太子,监管朝政。皇上因为身子不适,对于朝政也不大上心,他们的关系也比以前亲密了许多,就连后宫的那些个嫔妃,皇上也不大理会了。

皇上抓住皇后的手,叹息一声:“难为你了。”她总是心善,看不得别人受苦。

“这有什么难为的,皇上日夜操劳,总有照顾不周的地方。靖边侯是朝中重臣,忠心耿耿,为国为民,死后连个祭拜的人都没有,那才叫可怜呢。我也是无意中做了件善事,权当为孩子们祈福了。”皇后道。

皇上看着皇后,眸中尽是悔意,道:“这些年,是我对不起你。”明知她心善,不愿意深陷后宫的泥潭中,偏又将她找回来,这些年,皇嗣被害,皇后从未动过手,甚至还照看那些失宠的妃子,越想,心中悔意更甚。

皇后淡然一笑:“皇上歇着吧,我回去了,澜儿刚才睡了,现在该醒了。忘了告诉你了,霜儿和萧括情投意合。霜儿更是非萧括不嫁,您看着办吧,左右得罪老九的也不是我。”转身走出龙泉殿。

他们虽然和好了,感情再也回不到从前。人的心就像一面镜子,一旦碎了,就算修补过,也是千疮百孔。她对皇上有情,也只是亲情,爱情早没了,在他宠爱夏贵妃的时候,在冷宫走水的时候,在澜儿出生,他未在旁边的时候,还有很多这样的事,不胜枚举。皇后也懒得计较了。

皇上望着皇后的背影,陷入沉思。

许公公上前,轻声唤了几声,不见皇上答应。手放到皇上面前晃了晃,道:“皇上,九王爷来了。”

皇上回神,瞥一眼许公公,皱眉问:“谁来了?”

“九王爷来了,颜色不好,怒气冲冲的,看着来者不善。要不老奴挡回去,说您身子不适,已经睡下了?”许公公弓着腰,小心翼翼道。

皇上摆摆手,缓缓起身,道:“走吧,去看看,老九可能为了霜儿的事。一个个的,都不省心。都成家立业了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