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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宴听了,但笑不语,目光紧紧盯着闻国公。祖父终于变成原来的祖父,真好。自从他断了腿,祖父祖母变了,母亲变了,所有疼爱他的人,脸上的笑容都消失了。

这时,闻老夫人身边的丫鬟来报,说晚饭好了,问问国公爷和大少爷在哪里用饭。

闻晏和闻国公一起走向锦澜院,在锦澜院用了晚饭。吃过晚饭,闻晏刚要走,听见闻胥叫嚷着,走进锦澜院,没走到正房门口,只听闻胥哭喊道:“父亲,母亲,你们可要为孩儿做主,闻晏那个畜生,竟想要杀我。今儿,还大闹了丞相府,我被岳父大人训斥了一顿,面子里子全丢了。”

说着闻胥已经走到正房,闻老夫人坐在软塌上,手中捧着一杯茶,看见闻胥慌慌张张,叫叫嚷嚷,不成体统,眉头紧皱,没开口说话时,只听闻国公训斥声传来:“什么畜生,你再不喜晏儿,晏儿也是你儿子,他是畜生,你是什么,我又是什么,咱们家祖宗都被你骂遍了,你这孽子,自从娶夏氏进门,就没做过一件让我满意的事情。”

闻胥见闻国公大发雷霆,扑通一声,双膝跪地,满脸委屈地看着闻国公,道:“父亲,您就是偏心,从小您就偏心闻晏,我是您儿子,也没见您对我如此用心。”

话未说话,又听闻国公喝止道:“你还敢说,你是我的长子,我对你充满期许,你呢,从小不喜欢读书,成日的跟那些纨绔子弟,斗鸡遛狗。我本以为你年纪小,等成家立业就好了,给你娶妻冯氏,冯氏贤良淑德,委婉大方,虽说性子软绵了些,却是贤妻。你是怎么做的,背地里勾搭夏家庶女,非要娶她为平妻。你看看满京城,那个世家子弟娶平妻了,男人三妻四妾,也属正常,你是非不分,宠妾灭妻,残害嫡子,你以为你做的这些事情,我不知道,我对你早已失望头顶,罢了,罢了,只要这家有我一日,你们不会消停,明日我就搬走,以后的事情,你自己做主,不用询问我的意见,也不要找我做主。从小到大,你何曾听我的话。行了,我知道你今天的目的,不就是想让晏儿归还银子吗,奉劝你一句,想要银子,痴心妄想。”

闻胥趴在地上,呜呜咽咽,不敢起身,嘴里喊着:“父亲,我知道错了,您就原谅我这一次吧,闻晏要是不归还那二十万两银子,我没法跟岳父交代。”

“滚,找你的岳父去,别在我面前碍眼。”闻国公气恼,起身走至闻胥跟前,朝他屁股上踢了一脚,闻胥倒在一旁。

闻晏冷冷看着闻胥,勾唇讥讽,道:“祖父,要不把钱还回去吧,不能让您为难。银子已经要回来了,也不算违背皇上的旨意。”

一言未了,门外传来夏氏的哭腔:“公爹,婆母,你们要为我做主啊,闻晏太欺负人,一个小小的碧荷苑,怎么值二十万两银子。”一面说,一面走进屋,跪在闻胥身旁,声泪俱下,掏出帕子拭泪,委屈道:“公爹,婆母,我父亲的人烧了碧荷苑,皇上让父亲赔偿,理所当然,可闻晏不能狮子大张口,二十万两银子,在京城也能买到好宅子。他这是讹诈,求公爹做主,给我父亲主持公道。”

闻晏冷哼一声,道:“我们国公府非要讹诈丞相府的银子?是我们国公府穷疯了,还是我们一个个的见钱眼开。损失物品的单子,我列好了,已给了丞相,不止十万两,我特意给夏丞相打了一个折,他居然不领情。是,碧荷苑一个小小的院落,不值十万两,可里面的孤本书籍却价值千金,有钱也买不到的,还有紫檀木的家具。我自断腿,医药不断,祖父为了寻医求药,珍贵药材也是数目繁多,一夜之间付之一炬,区区十万辆银子,我们到觉得吃亏了。你们还恶人先告状。”

“居然值十万两银子,你为何搬走二十万两?”夏氏只知赔偿,却不知双倍赔偿。

闻晏拱手,恭敬道:“这就要问问皇上了,皇上让双倍赔偿,我若不遵从旨意,岂不是抗旨,抗旨可是灭九族的大罪,咱们虽分了家,却在一个族谱上,闻晏不想连累你们,才讨要银子的,若是你们觉得银子多了,明日我便将银子还回去。不过这抗旨大罪,闻晏担待不起,须你们进宫向皇上禀明一切,是打是杀,闻晏也只能悉听尊便了。”

闻国公抬眸看一眼闻晏,捋了捋胡须,憋住笑意,瞥眼瞅一眼闻胥夫妻,两人跪在地上,不敢抬头,身子哆哆嗦嗦,明显怕了。闻国公清了清嗓子,不耐烦摆摆手:“下去吧,明日我与你母亲就离开,这个家,你们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吧。”

闻胥扶起夏氏,辞了父亲,狠狠地瞪闻晏好几眼,才出了锦澜院。

闻晏又和闻国公夫妻说了一会儿话。运用轻功朝江陵侯府而去,轻车熟路,找到了梧桐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