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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让我处置,我自然有权利留下你。你先回去。白秋灵是个没脑子的,她醒来后为逃避责任,少不得供出你,那时你才有苦头吃呢。不过你放心,你既然是我的人,我自然设法保全你,不仅是你,就连你的儿子狗蛋,我也会想法治好。”梧桐掷地有声,许诺道。

祝嬷嬷闻言,扑通跪在地上,连连感谢。大小姐如能治好狗蛋的病,要她做什么都可以。狗蛋是他的小儿子,如今九岁,却得了寒症,见不得一点冷,生冷的东西更不敢吃,否则会更厉害,九岁的孩子管不住嘴,受凉、吃冷东西,会更加厉害,不到冬天屋内就用上了火盆。

白梧桐说得一点不错,白秋灵醒来后,见江陵侯站在床边,知道江陵侯一如既往的疼爱自己,泪哗哗往下流,哭得像个泪人,说:“爹爹,白梧桐害死了姨娘,您一定不能轻饶她,她就是个贱人,表面一套,背后一套,姨娘死得冤枉。”

“住口。”江陵侯震怒,“越大越没有礼数了,梧桐是你姐姐,虽不是一母所生,却是一脉相承,你一口一个贱人,你的规矩、礼数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

白秋灵眼眶通红,不敢置信地看着江陵侯,委屈地抽噎着:“爹爹,你不疼我了,自从母亲走后,您不爱姨娘了。姨娘是被梧桐害的,如果不是梧桐,姨娘怎会去庄子上,怎会冤死。”

“谁说她冤枉,那些随葬品是梧桐让她换的,想饿死嫡子的事,是梧桐逼迫她做的?她自己贪心,怎能怪别人,去庄子上是我吩咐的,跟梧桐没关系,你休要再污蔑梧桐。”江陵侯怒气冲冲,怪自己没有约束秋姨娘,让她生了不该生的心思。

“爹爹,您怎么会如此无情,姨娘才去几天,昔日的恩情都是假的吗?”白秋灵躺在床上,泪水浸湿了枕头,“祝嬷嬷说了,就是白梧桐害死了我姨娘,如果没有白梧桐,就不会有后面的事。”

“你懂什么?”江陵侯本来面相白秋灵,气得转过身,甩袖离开,末了道:“好好养病,别想那些没用的,你身边的嬷嬷该换了。”

怂恿主子,挑拨事端,这样的奴才,侯府万万要不起。

祝嬷嬷是秋姨娘留给白秋灵的,白秋灵万不能让祝嬷嬷出事,连滚带爬滚下床,赤着脚喊道:“爹爹,求您别换了祝嬷嬷,她是姨娘留给我的,我不能没有祝嬷嬷,您就放过她吧。”

“一个奴才,爹爹何必生那么大气。”梧桐迈着碎步走进来,掀开帘子见白秋灵趴在地上,吩咐飞鸾:“二小姐身体不好,赶紧把人扶到床上去。”

飞鸾应声走过去,蹲下扶起白秋灵,被白秋灵一下甩开,带着恨意的眸子,死死地盯着梧桐:“不用你假好心。”

江陵侯想呵斥白秋灵,被梧桐打断话:“爹爹,妹妹失去姨娘,心中怨恨梧桐,也是情有可原,咱们应该谅解她,祝嬷嬷也是妹妹的奶嬷嬷,妹妹刚失去姨娘,祝嬷嬷先留下吧,梧桐已经教训过她了,她再也不敢挑拨主子的关系。”

白秋灵听见梧桐求情,并不感激梧桐,双眸泪汪汪地瞧着江陵侯,撇嘴说:“爹爹,秋灵以后听话,再也不惹爹爹生气了,求爹爹留下祝嬷嬷吧,以后秋灵也会约束祝嬷嬷。爹爹求您了。”

说完,径直跪在地上磕头。

江陵侯终究不忍白秋灵伤心难过,甩袖道:“下不为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