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9、第 589 章

横竖李家欠了人情,不得不还,是肯定要教她的,可从李家这态度上来说,两家没有交好的可能,也就不必维持着面子情让自己受委屈了。

老太君不知道想起了什么,最终还是点了头,把学武的日期和地点告诉萧遥。

萧遥回去了,考究了檀云一番,发现这丫头不仅行事爽利,记忆力也好,于是便点了她进来,问道:“你想不想学武?”

檀云听了这话目光一亮:“大姑娘要教我?”大姑娘打架时抽得别人呱呱叫,威风得很。

萧遥道:“不是我教,而是请了人教我。只是我不方便去学,所以想让你去学,回来再教给我。”

檀云忙摆摆手:“我恐怕是不行的,我怎么教得了大姑娘?”

萧遥笑道:“你记性好,去学的时候记住了,回头告诉我不就行了么?你若学得好了,以后有大用的。”

檀云的目光再次亮了起来,犹豫片刻,马上答应了。

第二天,萧遥便让檀云去学武。

她自己则将老太君给的人派出去打探消息,尤其是京中错综复杂的关系。

除了让这些人去打听,她又去找老太君、原主娘以及大嫂子打听。

一天下来,萧遥脑海里全是京中各权贵的恩怨情仇和关系。

下午她歇午醒来没多久,檀云便回来了。

檀云的小脸蛋一派严肃,嘴里一直念念有词,见了萧遥忙将今日听课的内容说了,又上前比划起来。

萧遥怕彼此忘了,用纸笔记下来,才跟檀云一起学起来。

时间一天一天的过去,带了一支小队去找原主爹和二叔的原主五哥牺牲的消息,伴随原主大哥、二哥、四哥、六哥的遗体被送进了京城。

身体原本就不好的原主娘、二婶并三嫂,痛哭一番,病得更重了。

萧遥担心得不行,一面开始着手丧葬事宜,一边延请大夫进府里看病,因为担心原主娘三个身体有变故,干脆便请了大夫进府里,方便随时来看病。

因原主五哥不听令,而是私下行事,皇帝很生气,说看在将军府多人马革裹尸还不重罚,但还是让人过来斥责了将军府一顿。

将军府满府孤儿寡母,在满府的挂白中,显得更凄凉。

在出殡那日,皇帝派了太监过来上香,这消息传出,许多人家也忙派人或亲自上门来上香,还赶紧在府门口摆路祭。

萧遥操持这丧礼,又要管家,管铺子生意,分析收集到的消息,并学武,生生瘦了一圈。

她忙了一上午,刚有了点空闲,感觉到肚子饿得咕咕叫,忙回去吃饭。

哪知走出没多远,就被平阳侯世子拦下。

萧遥沉下脸:“你怎么到内宅里来了,赶紧出去!”

平阳侯府世子看着虽然瘦了但不减美貌、反添了几分羸弱姿态的萧遥,眼珠子都不会转了,嘴上道:

“大姑娘别跟我生气,实在是想你想得厉害。我们两家曾说过亲事的,如今见你过得不好,我心都要碎了。不如这样,回头我让人上门,纳你进府,以后由我好好疼爱你,免得你在将军府里受磋磨?”

萧遥听了这话,沉下俏脸,二话不说从腰间拿出鞭子,对着平阳侯府世子就抽。

静国公世子打萧煦、平阳侯府世子打伤萧照,她早就想抽人了,只是有孝在身不便外出,找不着机会而已。

如今平阳侯府世子主动送上门来,还说这些不三不四的话,正好给了她机会。

平阳侯府世子没被萧遥抽过鞭子,只是上次来退亲时,挨了一巴掌,并不知道萧遥凶悍如斯,此刻被鞭子抽在身上,痛得浑身痉挛,顾不得其他,凄厉地惨叫起来。

平阳侯府的管家循声赶来,看见的就是奄奄一息的平阳侯府世子。

当即,侯府管家便闹了起来,扬言一定要禀告侯爷和夫人。

四周前来拜祭的人不少,此刻都围了过来看热闹。

萧遥手握鞭子,脸上带着愤怒和屈辱之色,厉声说道:

“便是告到皇上跟前去,我也是不怕的。今日乃我几位兄长的出殡之日,平阳侯府世子却闯入后宅,不仅言语侮辱我,还企图非礼我,这等禽兽不如的畜生,我将军府不怕,亦不惧,只是嫌他脏了将军府的地,脏了我几个兄长的轮回之路!”

平阳侯府失去了意识,没有办法反驳。

可是,他一个男客,却一个人都不带出现在将军府后宅,本身看着就很可疑。

许多人看向平阳侯府的目光,都带上了鄙夷。

今日人家家里办丧事,他居然却行这等丧尽天良之事,委实禽兽不如。

静国公世子看向躺在地上的平阳侯世子,再看看萧遥,瞬间想起自己当日也是被抽得这么半死不活的,身体不由得抖了抖,人也后退了几步。

这女人,即使家里落魄了还是如此凶悍泼辣,委实可怕!

平阳侯府管家涨红了脸:“我家世子绝不可能主动进入贵府后宅,定是有人传讯于他。”

暗示萧遥故意传讯给平阳侯府世子的。

萧遥不屑地道:“这么个东西,谁会传讯给他?上次我家里出了事,他跟平阳侯过来退亲,便扬言要纳我为妾,当时被我扇了一巴掌,今儿再来,不过是贼心不死罢了。平阳侯府行事无所顾忌不知廉耻,实在出乎人意料之外。”

平阳侯府在将军府出事之后上门退亲,还要求萧遥做妾,京中早传遍了,就算跟将军府不对付的,也因为这事鄙夷平阳侯府,此时再听萧遥提起,都频频点头。

萧遥性子凶悍泼辣暂且另说,她看不上平阳侯府,那必定是真的,当初许大公子那么好,她说抽就抽,退亲了从未纠|缠,何况平阳侯府世子?

又有跟将军府交好的人家站出来帮萧遥说话,平阳侯府管家独木难支,很快讪讪地命人抬了平阳侯府世子走了。

平阳侯看到儿子好心前去拜祭,却被抬着回来,身上满是鞭痕,奄奄一息,顿时勃然大怒。

侯夫人看见儿子这个样子,几乎没哭瞎过去,请了大夫,得知世子性命无忧,马上就要换上诰命大妆进宫求见皇后,跟皇后告状。

侯府老太太阻止了她,脸色阴沉地道:“今儿将军府几位小将军出殡,就是皇上,也派了太监前去,我们家若进宫告状,这事闹将起来,怕是要激怒皇上,所以,去不得。”

不管皇上心里对将军府是什么想法,名面上肯定是要善待的,因为他还需要将领给他打仗,要通过厚待将军府,让将领们看到,他是个厚待臣子的皇帝。

所以如果去闹,皇帝为了塑造形象未必会站在侯府这边。

平阳侯夫人哭道:“难不成,我们便吃了这哑巴亏?”

侯府老太太到:“将这事记下了,将来,有的是我们回报他们的时候。”将军府已经败落,只剩下几个孤儿寡母,不成气候,等皇上不再关注将军府了,侯府随手就能捏死将军府。

侯夫人牙齿咬得咯咯响,最终还是点了头。

周侍郎在路祭上遇到许瑾,提起平阳侯世子被打一事,忍不住道:“这萧大姑娘,着实凶悍泼辣,若成了亲,称一句泼妇也不为过。”

就算她长得倾国倾城,这性子也没几个男子能消受。

许瑾一派清高:“我与她再无干系,你不必跟我提起她。”

他当日被萧遥抽一顿,虽然没有叫疼,可是那种深入灵魂的痛楚,他到此刻都还记得,若不小心梦见,往往能被吓醒,所以他半个字都不想提萧遥这样胸无半点墨的凶悍女子。

周侍郎听了,识趣地转移了话题:“乡试在即,准备得如何了?”

许瑾道:“有些心得,但天下才子太多,一切还未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