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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完全想不到以卓闻的身份家庭医生都不止一个,何须来医院换药,当即被冲昏了头脑。

“不行,小旅馆太脏了。”许涵昌毫不犹豫地说,心里的愧疚几乎要从眼中倾泻而出,“你又伤到了头,酒店的枕巾也不干净。你还是跟我回家吧,我也学医,万一你晚上有什么问题,有我守着你也放心一点。”

卓闻说刚才那句话,半是赌气,半是真心。

如今听许涵昌坚定自然地说,要守着他,怔忡着半天说不出话。

正好打着双闪的出租车向路边靠了过来。

“是去郊迹家园的吗?”许涵昌趴在窗口问司机,得到肯定的答复后回过头招呼卓闻,“走吧。”

卓闻站在那里不动,许涵昌“啧”了一声,直接打开车门把他塞了进去。他自己则坐在副驾驶上,跟司机说:“麻烦您了师傅。”

许涵昌从后视镜里看了卓闻一眼,侧着头看窗外的卓闻露出脑后的白色纱布蝴蝶结,脸色苍白,看起来像精致又脆弱的骨瓷做成的人像。

许涵昌叹了口气,该不会是砸傻了吧。

可是大夫说头颅ct上看着没事儿啊。

打车到目的地需要二十多块钱,他没有让卓闻在打车软件上付账,把卓闻带回了家。

给卓闻一万个胆子,他也不敢跟许涵昌抢单,只能看着许涵昌肉疼地扫司机二维码付了款,跟着他下车上楼。

许涵昌的舍友卧室门紧紧关闭,也不知道是不在家还是在搞艺术创作。走进卧室后,许涵昌让卓闻先坐在椅子上等一下,自己则把床上的那床老粗布床单拆下来团在墙角。

他并不是一个擅长家务的人,卓闻几次看不下去,想要搭把手都被他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