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程子道气得面红耳赤,姜如遇听到这里,端起茶盏朝他们桌走去:“两位道兄,不知这灵天秘境之后怎么了?”
程子道和另一人见姜如遇容貌出众,气度不凡,也生出好感,以为“他”消息闭塞,便道:“上陵姜家铁了心要占据这灵天秘境,我们天南的人没让他们得逞,但是……唉,道盟中有十五位道君,上陵姜家就占据两位,和他们有利益关系的道君也多,哪怕我们天南的人全力斡旋,最后也只能阻止这灵天秘境不落在上陵姜家手里。”
“现在天南、中陆、道盟商量出来的结果是到时候进这秘境的人中,天南姜家、原家各占据一成,对于上陵姜家……其余世家宗门可以分别派出分别二十人去争夺秘境名额,上陵姜家的人可以派出五十人去争夺这名额。”
姜如遇听懂了,她嘴角短暂勾勒出一分讥诮的弧度,又立马面无表情,如冰花绽放。她改换的男子容貌不如自己身为女子时的容貌般风情潋滟,但也冰冷出尘,如冷月初显。
上陵姜家的人中不乏精英,他们参与争夺名额的人越多,能进入灵天秘境的人也就越多。
程子道怒气冲冲道:“上陵姜家本就无理,这么无理取闹,道盟反而还给了一定优待,真是气煞我也!”他气怒无比,狠狠灌了两大口水:“上陵姜家好歹也是有头有脸的世家,做出这样的事,也不怕被天下人耻笑。”
程子道的朋友道:“子道兄,这你就错了,你可知笑贫不笑娼?据说,灵天秘境比以往发现的秘境都要大,这样的诱惑,上陵姜家怎么拒绝得了?”
程子道叹气:“我也知道是这样,可是,可是,唉……好好的一件事,要是道盟不横插一脚就好了。”
姜如遇知道程子道在气什么,这次的事情,天南姜家和天南原家的利益保住了,但是原本属于天南的大利益被挤占,这就是程子道生气的原因。但这也不能怪程子道,搁谁谁不生气?
她道:“秘境的开放必须要有道君级以上的人坐镇,免得出乱子,所以谁发现了秘境都得报告道盟。”她抬眸对程子道说,“道兄不必生气,别的势力只能分别出二十人,上陵姜家却能出五十人参与争夺,他们触犯的不只是天南的利益,中陆其余人也未必不恨他们。”
只是上陵姜家尚且势大、嚣张,自大惯了不懂收敛,才会做出这样的蠢事,当然,也不排除这次灵天秘境里有对上陵姜家非常重要的东西,才能让他们甘愿做下这种事。
姜如遇好奇的是虚夜道君为什么会答应这么做。
同凌火道君不同,虚夜道君不会如此短视。
程子道点头,觉得姜如遇说得有理,朝“他”寒暄:“道兄见解过人,不知道兄师承何处?是哪家贵子?”
他见姜如遇周身气度、举止极为不同,哪怕坐在粗陋的茶摊,喝的不过是最普通的普洱,也像在静品香茗。这样过于温雅的举动不会让“他”有好被人接近的错觉,因为周身的冷色,越有高不可攀之感。
这样的“男子”,恐怕不只有让女子一见倾心的本领,就连程子道都觉得“他”极有魅力。
而且,这“男子”手中长剑也灵光自蕴,看起来就不凡,这样一个人,如果说是散修,程子道不会相信。
姜如遇早想过如何回答这样的问题,她道:“我没有门派,只是有些家学渊源,家里的长辈传授了我几次剑招。”她道:“我家向来隐居,不是什么大家族。”
程子道和他的朋友点点头,分别介绍自己,他们都是山险关内的人。
他们已经自动将姜如遇认作隐世家族派出来历练的子弟。
姜如遇轻轻饮茶,又道:“天南姜家和天南原家的人,怎么会跑到中陆上陵的地段?”
程子道摇头叹气:“这也是一桩孽缘。”
他道:“之前,天南姜家和上陵姜家抱错了孩子,上陵姜家的人呢就觉得那个孩子占了他们的便宜,让她废了修为不说,还逼她挑断手筋,这样结下了梁子。到后来,也不知那孩子如何做的,到了这种山穷水尽的地步也拜入玄阳宗修习……可惜,她桀骜不驯,说是伤了上陵姜家的夫人,让这夫人一双脚都断了,再站不起来。”
“那凌火道君本来就是不能吃亏的性子,跑去玄阳宗要打杀她。”程子道摇头,“凌火道君不只没能杀她,反而被她重伤!她伤了上陵姜家的道君,上陵姜家以十万上品灵石悬赏她的人头,天南姜家的人则以十万上品灵石保她,上陵姜家财大气粗,又将悬赏提到整整八十万……天南姜家和原家的人去上陵,就是因为这女子在玄阳宗失踪后,他们担心她是被上陵掳走,这才去上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