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有拳头落在身上,也能一边痛苦,一边满脑子回荡着疼痛有益,甘之如饴。
他像条死狗一样倒在地上,任人殴打,有好长一段时间,也可能不过只是两三分钟。
直到一只冰凉的手触到了他的脖颈,他才如梦初醒般的一下子睁开了双眼。他看不清面前是两个人还是三个人,总之是模糊在一起,鬼魅般的脸,扭曲着旋转着。
“灿哥,没事吧,不会把他弄死吧?”
可能有人在旁边这样问,当时他分明是什么都听不见的,只有越来越箍紧的气管,让他本能地开始挣扎。
好痛苦,好痛苦。
失去呼吸的痛苦和身体上的痛苦、心上压着的痛苦如同河流汇流融合,他疯了一般,开始疯狂反抗。
“去他妈的!都给我滚!”
从喉咙里迸发出撕扯的嗓音。
死狗变成了疯狗。
这双手腕看上去很羸弱,像以前有谁说过,这是拿笔的手,不是打架的手。
可是一瞬间,却从这手腕里生发出源源不断的力气,疯子一般砸在人的柔软的血肉之躯上。他什么都不怕了,疼痛,屈辱,来自别人的,还有自己自找的,一味的加过来,他已经尝惯了这味道,再多一点也无所谓,他什么都不怕了。
即使现在清醒过来,他也一点不后悔。
底色虽然还是斑驳的压抑着的,但是他确是死心了。
一旦这样想,便能安然堕落,对痛苦甘之如饴。
他抬起眼,不知道什么时候,前面只剩空无一人的街道。
徐风也终于对自己失望了吧。
叶粼想,心里没什么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