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晏文疑惑着叫了声“少琛?”,那边才倏地回过神,往他身上一瞥又躲开目光:“啊?啊哦……作业啊,昨天都做完了,等明天,那个明天陈老师过来检查……”

“那就早点休息,”男人勾唇,“回屋吧。”

“嗯嗯,嗯……”

谭少琛做梦都没想到,自己的心虚不宁,竟有天会是因为不用跟沈晏文睡一张床。他明明该高兴才对,应该洗过澡后在客房的大床上欢天喜地地蹦跶一阵才对;可当他从浴室里出来,看着略显得空荡的客房,只觉得有些不习惯。

跟沈晏文同屋而眠时,他也多数时候都是一个人入睡、一个人醒来。

他还因为沈晏文经常晚归而觉得自在过。

现在也没有多大的区别,反而因为整张床都是他一个人的,能睡得更放肆。那他到底在不宁什么?谭少琛在床上仰面朝天地躺了许久也没想明白。

床头灯亮着,暖黄黯淡的光照明他的方寸天地,他辗转反侧,闭眼再睁眼,脑子不受控地追究着答案。

因为客房的床没有沈晏文的床舒服?

因为客房没有沈晏文惯用的香水味?

因为客房的朝向不如那边的好?

……

思绪混乱间谭少琛的眼只留一条缝隙,视线失焦,再看不清客房里的装饰;男人俊美的脸便在脑海中浮现,有些模糊不清,但更勾得人想要看个真切。

唯独眼睛,和眼下的泪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