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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宋郁切换到溪音的人格,从那一刻开始,站在你面前的,不是正在模仿溪音的宋郁,而是溪音本人。

庄白桦这才感觉到不寒而栗。

“另外让我忧虑的是,病人的情况越来越严重了。”赵医生忧心忡忡,“主人格越弱,副人格越活跃。”

庄白桦跟着赵医生看宋郁的监视视频,才明白她的意思。

监控摄像头下的人蜷缩成一团,手脚细痩,维度比之前更小,整个人如同干枯的柴火,堆成一团,毫无生机。

宋郁把下巴搁在膝盖上,望着前方半米的位置发呆,眼神空洞,面容白得像纸。

“因为之前跟踪的行为被人发现,导致他认为自己在池月的面前抬不起头,越发唾弃自己,越发自卑,于是更加逃避,很难再保持主人格的完整。”

庄白桦无法理解。

小保安跟池月几乎没有什么交集,怎么就爱得这么深了,把自己搞成这幅鬼样子。

庄白桦问:“有探究过他这种性格形成的原因吗?”

赵医生叹了口气:“幸福的人都一样,不幸的人各有各的不幸。”

宋郁的经历简直可以称作童年不幸导致悲剧的范本。

宋郁的母亲是个偷渡客,父亲不知道是谁,他一出生就没有户口没有身份。穷困,暴力,出卖,伴随着宋郁的成长,他逃到这个城市的时候,几乎被人打死,在额上留下深可见骨的伤口。

无人的午夜,他倒在街道的背面,鲜血从额头的伤口汩汩冒出,不久之后,他就会死于失血休克。

但是有人救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