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池月已经见过无数遍这种景象,平静地问:“又缺钱了吗。”

路红一梗,打了个嗝,说:“每天都在缺啊,日子过得好苦啊。”

诉苦这种事,路红最在行,她可以边哭边说一下午:“你爸爸不知道走了什么霉运,被人打了一顿,还找不到凶手,医药费呀营养费呀,都是钱呐。”

“我们家怎么那么惨呢,你爸爸是家里唯一的劳动力,现在不能出去工作,家里都没米揭不开锅了。”

路红絮絮叨叨地说着,池月出声打断她:“我抽屉里的钱都被你翻出来了吗。”

路红一顿,停止哭泣:“早就没了。”她忍不住小声抱怨,“一回比一回少,我连床垫底下都找了,一毛钱都没有。”

池月对她翻床垫的举动一点也不惊奇,按照惯例,路红可能把他房间的每一寸都翻遍了,就为了找钱。

“我知道现在流行电子支付,你要是有钱给点妈妈吧,你也知道你爸爸那脾气,他不顺心就打我,我也没办法。”

池月毫无波动:“他现在不是躺在床上吗,正好没法反抗,你可以打他。”

路红:“……这孩子,说什么浑话。”

池月说:“我的支付软件都绑定的是你的银行卡,有没有钱你自己看不出来吗?”

路红又哭起来:“小月,你对妈妈好凶,你们年轻人本事大,谁知道你有什么新手段藏钱,家里把你拉扯大不容易,你不能这么对待父母。”

路红坐在台阶上,一句一句地数落池月,在她嘴巴里,池月成了忘恩负义的大逆子。

池月也不反驳,由着她在那里哭,甚至忍下了一个呵欠。

就在路红哭哭啼啼的时候,池月身边突然响起一个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