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杰从一阵焦渴中醒来。映入眼帘的是一片虚了焦的光圈,他下意识地伸了伸胳膊,一阵发麻。他皱着眉,又抻了一下腿,这才发现自己躺在木地板上,身上还盖着厚厚一层棉被。

卧槽?向杰支起混沌的脑袋,花了十秒钟,才逐渐恢复神智。

喝断片儿了?

谁把我拖过来的?

何亚宁?

我从刚才就一直睡在地板上?

向杰挣扎着找到被甩到一旁的手机,一小片荧光照亮他的脸:凌晨一点半。

“嘶--”向杰倒吸一口冷气,低头闻见身上一股啤酒味儿,琢磨着自己是不是应该去洗个澡。

这个时候,何亚宁跟小竹应该都睡了。向杰拉开衣柜,找了条毛巾。

印象中好像那时候自己正在阳台上喝着酒,何亚宁不知怎的也凑了过来。再后来他们聊了些什么,向杰晃了晃还剩下半杯黄汤的脑袋,简直就跟大学参加考试一样,总觉得应该记得点什么,但很可惜,毫无印象。

向杰抱着毛巾从书房里猫腰踱步出来的时候,客厅里是没有灯光的。只有窗外斑驳的月影,披了何亚宁一身。

他还没睡,膝上放着一台笔记本,薄薄的光投在他淡漠的脸上。酒红色的法兰绒睡袍微微扯开了领子,向杰看见了月光下那白得炫目的一片肌肤。

向杰想跟他打个招呼,可也许是残留的酒精的作用,那一瞬间他只觉得转天动地一阵晕眩。没留神,他脚下便踢到了一张随意摆放的矮凳。

“卧--次--”向杰痛得惊呼一声,还很昂扬地变了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