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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是老天要亡他们啊。

这日上课,学生们都唉声叹气的,最后排的谭振业被前边人挡住了视线,最前排的少年回眸瞥了眼,和身后的人说,“谭祭酒自诩博览群书厚德载物,却以权谋私敛财,你们就乖乖吃下这个闷亏?”

“不然还能怎样?”别看他们天不怕地不怕,真要他们和先生对着干却是不敢的,尤其是和谭家人,“我算有点明白杨严谨的心情了。”遇上谭家人,只能认栽,说着,他压低声音道,“在书阁你不是说杨严谨请谭家公子去酒楼做客吗?我让小厮打听过了,情况并非咱们看到的那样。”

谭家人是杨家人卡在喉咙的刺儿,不拔不快,他们也为杨严谨出谋划策,谁知去年秋试看到谭家公子两人很熟悉的样子,只以为杨严谨怂不敢对付谭家人,实则不然,杨严谨兄弟约谭家公子去酒楼是想拿钱打发他们,哪晓得遇到谭家大公子是个蠢货,误解了杨严谨的意思,以为杨严谨真心帮衬他们而感恩戴德……

“我父亲钦佩祭酒大人品行,我若顶撞半句……”他回眸瞅了眼自己身后,叹道,“只怕会被逐出家门。”逐出家门前还得被揍个半死。

说来也怪,廖逊在时,父亲虽敬佩廖逊但不会因自己在国子监不听话打自己,但自从谭盛礼来了后,父亲就特别关注自己学业了,听小厮说,父亲备了十来根木棍,一碗水端平,他们几兄弟都有,他道,“还是楚学士人好。”

楚天夏试考得也不好,没见楚学士打人啊。

他露出艳羡的眼神,楚天扬唇笑笑,“爱之深责之切,令尊是为你好。”语毕,感觉身侧有人经过,楚天下意识地抬眸,眸色震了下,见谭振业垂眸冲自己笑,楚天表情僵了瞬,正欲回以一个笑容时,谭振业越过座位去了外边。

“楚天,你是不是认识谭家小公子啊。”

楚天笑了笑,笑意却不达眼底,“不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