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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种可能,谭振兴啊啊啊尖声大叫,“救命啊,救命啊。”

“大哥,别喊了。”

是谭振学,谭振兴循声望去,“二弟,二弟,咱怎么了?”

“被父亲关柴房了。”说着,声音顿了顿,又道,“不是咱,是你。”

谭振学没想到醉酒后的谭振兴如此心直口快惊世骇俗,得亏在包房,如果在大堂,谭家怕是会沦为京里的笑柄了,谭振学敲了敲门,说道,“再有半个多时辰就天亮了,大哥既醒了,我就回去了啊。”

谭振兴:“……”

第178章

晨光微亮的时候,外间响起咚咚咚的敲门声,门声震天,还伴着卢状老娘气喘吁吁的吆喝:唐恒跟人打起来了。

唐恒似乎心情不好,天不亮就来家里找卢状,说是去外边干活,结果不知从哪儿蹿出个穷困潦倒的秀才要唐恒还钱,两人说着说着就撕扯起来,唐恒更是破口大骂,要多难听有多难听,卢状担心出事,急忙回家让亲娘来谭家报信,对方有功名,闹上公堂吃亏的还是唐恒。

谭盛礼出门时遇着闻讯而来的郑鹭娘,她白着脸,眼神惊慌不安,约莫仓促跑来的,衣衫有些凌乱,谭盛礼道,“我去看看,你在家等着吧。”

“我……我也去吧。”说着,郑鹭娘局促地理了理衣衫,随即攥紧了腰间的钱袋子,“恒儿是我姐的骨肉,他要有个三长两短,日后我如何去见我姐啊。”郑鹭娘爱擦脂抹粉,妆容精致惯了,猛地看她素着脸不施粉黛的焦急模样,谭盛礼顿了顿,“那走吧。”

随即问卢状老娘,“是卢状回来说的?”

巷子光线不好,郑鹭娘靠墙走得慢,闻言,偏头看了眼五官模糊的张氏,后者尴尬地笑了声,“是啊,两人出去没多久大郎突然跑了回来,要我赶紧来谭家找你……”说到这,张氏舔了舔干裂的唇,没有多言,卢状和唐恒关系并不好,士农工商,唐恒是商籍出身,卢状哪儿瞧得起他,肯笑脸相迎不过是看谭家人的面子。

就是这份面子,卢状都不给了,昨日回来后就嚷着要和谭振兴断绝关系,再不受那窝囊气,要不是她软硬兼施,卢状恐怕就不是谭振兴的学生了。

近水楼台先得月,多少人梦寐以求的想拜入谭家人门下都不得门路,卢状不好好珍惜,隔三差五的闹脾气,张氏有些过意不去,与谭盛礼道,“大郎被我惯坏了,说话做事不过脑,如有冒犯的地方还请谭老爷见谅……随便揍。”谭家几位公子能有旁人羡慕的学识都是谭老爷揍出来的,她家大郎若能得谭老爷亲自揍几次,功课应该会大有长进吧。

“谭老爷,别看大郎身形单薄,骨头硬得很,你随便打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