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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盛礼:“……”

谭振兴以为挨顿打就糊弄过去了,哪晓得想岔了,挨完打的他没来得及松口气,但听谭盛礼轻喘着问,“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谭振兴:“……”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谭振兴自知瞒不下去了,老实道,“郑姨想入府做人后娘,儿子以为不妥。”

“说清楚。”

“郑姨想给父亲你做继室!”

谭盛礼:“……”

“胡闹,谁与你说的?”谭盛礼眉头紧蹙,他竟是不知自己与郑鹭娘竟被人误会了去,郑鹭娘是恒儿四姨,与他也算亲戚,怎么会招来这种话柄,不是毁郑鹭娘清誉吗?

谭振兴扯了扯嘴角,声音小了很多,“儿子看得出来。”郑鹭娘就差没将做继室的心思直接写在脸上了,别说他,连大丫头姐妹两私底下都问过他,他咬着下唇,视死如归道,“父亲啊,母亲积劳成疾走得早,儿子最遗憾的就是没能好好孝顺她,怎么能略过她去孝顺别的女人呢,父亲啊,你是要儿子的命啊。”

谭盛礼:“……”

说着说着谭振兴当真悲伤得不能自已,眼泪汪汪得哭了起来,其实他不太记得小秦氏的模样了,记忆里只剩她骨瘦如柴缠绵病榻奄奄一息的情形,年少不懂事,读书心猿意马,如今想来,真真愧对小秦氏生养之恩,对母亲的思念排山倒海的涌来,以致于他泣不成声。

谭盛礼:“……”

收起木棍,让谭振兴自己回屋反省,他已为人祖父,儿女情长于他如过眼云烟,怎么会对郑鹭娘有那种心思。

待谭振兴哭哭啼啼的出去,谭盛礼叹了口气。

关于这事,谁都没有多聊,倒是谭盛礼再遇到郑鹭娘会稍微避讳些,以免让人毁了郑鹭娘清誉,敏感如郑鹭娘,怎会察觉不到谭盛礼的变化,这日,她在院子里给树木浇水,唐恒来了,他鬼鬼祟祟的四处张望,确认周围没人后才跳到郑鹭娘跟前,眼含期待地看着郑鹭娘,“四姨,怎么样了?”

他还指望郑鹭娘嫁给谭盛礼主持中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