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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事。”谭盛礼眉头轻皱,“走吧。”

光影斑驳的山里,各少爷们长袍撩至腰间,紧咬着牙关,双手环胸地冲向如手臂粗的枯木,啊啊啊的尖叫,像中了邪似的,袁安看得惊恐万分,“祭……酒,他们,他怎么了?”

是顺昌侯府的少爷,他先拿胳膊撞,撞得枯木急剧颤抖,几下后轻晃着,钟寒疼得呲牙,看向旁边有收获的同窗,咬着牙跳开几步,再次冲了过去。

袁安:“……”

这次钟寒没有拿胳膊撞,而是抬起右脚,声嘶力竭的喊了两声,用尽全身力气踹了过去,只见枯木啪的声断开,钟寒收脚兴奋的叫起来,“我……我成功了。”

袁安注意到他的脚,有几根木屑嵌入了鞋子,不知伤到他的脚没,袁安百思不得其解,而钟寒像打了鸡血似的,不顾脏兮兮的鞋,快速的将枯木彻底掰断,抱起就朝左侧大树下去,不忘举起枯木向其他人显摆,“小爷我文武双全,这点算什么啊。”

不知道的以为他抱的是什么稀世珍宝呢,袁安看得瞠目,因为不仅钟寒,其他人俱差不多的表情,或咬牙切齿的与枯木搏斗,或兴奋的炫耀显摆。

“先找熊监丞问问情况吧。”

骂了半个多时辰的熊监丞此时口干舌燥,学生们说来山里早课,结果像得了失心疯似的,书没背多少,劈柴倒是极为用心,简直丢国子监的脸,堂堂官家子弟,沦落成樵夫,真真是世风日下啊,看到谭盛礼的熊监丞差点没哭出来,“祭酒大人哪,你总算来了,快瞧瞧他们……”

熊监丞惩罚学生们去田野干农活是受谭盛礼所托,谭盛礼说学生们自幼锦衣玉食不知民间疾苦,想鞭策他们发愤图强,罚他们做苦力活是最好的,这个办法很管用,刚出城还有人闹脾气,知道没用后就老实了,在村里住几天后愈发没了脾气,性格沉稳不说,为人处事也温和许多,在百姓们面前不会嚣张跋扈以强凌弱,遇着那别有用心想攀高枝的,他们亦表现得可圈可点,经过这次,熊监丞很赞成谭盛礼教书育人的方式,可望着面前近乎疯魔的学生……

熊监丞不知说什么得好。

“有没有人受伤?”谭盛礼扫了圈,担忧地问道。

熊监丞摇头,“不知道。”都是些没吃过苦的少爷,受了伤自己会说的,“祭酒大人,要不要阻止他们?”

“他们既是感兴趣就由他们去吧,怎么没看到几位先生?”

“他们赏景去了。”学生们找到乐子,先生们也不例外,甚至还将琴箫都拿来了,极有雅兴,恐怕就他不知趣了吧,说实话,对此熊监丞颇有微词,学生们贪玩就算了,作为教书先生也贪玩,委实丢脸,因此说起几位教书先生,熊监丞语气不太好。

“熊监丞辛苦了,我先去找他们,难得出来,今日就在山里授课吧。”说着,谭盛礼抬头,与在场的学生道,“该学的功课不能落下,既是对砍柴感兴趣,我就给你们出道算数题吧,今有张李两名樵夫,张樵夫有刀,半个时辰砍柴两捆,李樵夫无刀,只能以手脚代替,但经验不足,初始两刻钟能得半捆柴,随后没刻钟增加半捆,何时得的柴与张樵夫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