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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谭振业惜字如金。

谭振兴:“……”

“父亲再问你你就应下吧。”和自己父亲有什么好客气的啊,谭振兴不懂谭振业到底想什么,正欲再说点什么,但听谭振业道,“再有几日书铺就开张了,届时大哥和同僚去看看吧。”

谭振兴皱眉,偷偷瞥向谭振学,“二弟去吗?”

不怪他多心,谭振业说书铺是徐家的他深信不疑,直到有天无意在谭振学面前说起,谭振学问他位置和名字,听他说完,谭振学纳闷地问了句,“徐家书铺为平安书铺,既搬来京城,为何又改名了?”

没错,谭振业筹办的书铺为日照书铺,与平安书铺相差十万八千里,谭振兴就有点怕了。

“到时候看看有没有空吧。”

谭振兴又去看谭振业,嘴唇微张,和谭振业商量,“不若……”

“看大哥吧。”谭振业面无表情的来了句,谭振兴怂了,“去自然是要去的,不过三弟啊,你说平安书铺为何改名啊……”日照书铺,怎么听怎么都感觉有股浓浓的铜臭味!

谭振业从善如流,“大哥写信问问姐夫吧。”

问自然是要问的,不问他心里七上八下的。

第154章

闲聊间,不知不觉就到了田野,眺目望去,绿幽幽的庄稼地里,零星散落着学生,稀稀疏疏的,谭振兴蹙起眉头,他在翰林,隐隐听过些国子监的事儿,谭盛礼组织学生出城劳作惹来不少闲话,连教书先生都忍不可忍故意称病在家躲清闲,谭盛礼若有自知之明就该悬崖勒马及时收手,谁知他我行我素,坚持不懈,此时看着田间为数不多的读书人,谭振兴有些担忧,“父亲会不会惹众怒啊?”

车里无人作声,谭振兴话锋一转,又道,“不过父亲也特好说话了点,这么多学生不参加,他作为祭酒也不惩罚那些人,所谓杀鸡儆猴,看看谁敢明目张胆的偷懒!”

“到了。”谭振学打断谭振兴的话,“父亲做事自有他的用意,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若事事都以刑罚来论,早晚会失人心。”

谭振兴歪了歪嘴,没有反驳谭振学,只是景仰谭盛礼的为人,比起那些衣冠楚楚道貌岸然的读书人,谭盛礼是真正的君子,翰林院学士没有不佩服其品行的,世人都说人心险恶世态炎凉,殊不知是人在复杂的环境里生活久了变得复杂,这也是为什么翰林院学士宁肯守着古籍也不愿入朝为官的原因,就说翰林院那几个白发苍苍的学士,哪个不是性情古怪之人,想和他们攀关系的无不被骂得狗血淋头,但若和他们探讨学问则态度截然相反,孜孜不倦极有耐心,要不是进翰林前父亲早有教诲,他只怕也会落得个阿谀奉承的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