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响过,周围恢复了寂静,静得谭振兴不太习惯,他趴在门框边,脑袋朝着里边喋喋不休的念叨,若是允许,恨不得冲进去为谭佩珠梳妆打扮,让其他人瞧瞧,谭家不止出才子,也出美人。

他聒噪不停,直到内室传来脚步声,他才闭上了嘴。

珠帘重新撩起,谭佩珠走了出来,谭振兴眼神瞬时明亮,“小妹……”

谭佩珠穿了件淡粉色上襦,下边是条鹅黄色的百褶裙,衬得肌肤莹白有光,仿佛屋子也亮了起来,谭振兴喜滋滋的上前,“好看。”就是发髻过于素净了点,发簪还是在绵州时谭振业给买的,往日不觉得丑,这会瞧着过于素了些。

他脸上的遗憾惋惜太甚,谭佩珠垂下眼睑,低低道,“走吧。”

两人并肩而行,谭振兴偏头和她说话,“过几天大哥给你买只簪花吧。”谭振业挑的发簪是绵州流行的款式,以京里小姐们的眼光来看无疑是俗气的,明明很好看的姑娘,无端让发簪拉低了姿色……

“大哥……”谭佩珠抬眉,清明澄澈的眼底映着谭振兴的脸,认真道,“家里开销大,咱还是省着钱花吧,在我心里,大哥和父亲能高中比什么都强。”

被她脸上的凝重晃了下神,谭振兴悻悻道,“好。”

不管这次结果如何,他都要给谭佩珠买簪花,正是如花的年纪,哪有姑娘不喜欢胭脂水粉金银首饰的呢,谭佩珠是想把钱留给他们买笔墨纸砚罢,谭振兴打定主意,明天去码头扛麻袋,半个月就给谭佩珠买簪花,想到买簪花,谭振兴视线又落到谭佩珠脸上,蹙眉,“怎么不擦些脂粉?”

底子好,也该注重保养,就说那些举人的妻妾,谁不是出门前描眉擦粉浓妆艳抹的啊,谭佩珠脸颊有颗浅痣,不擦粉盖不住。

“不是有客人等着吗,咱们快走吧。”似乎不想聊,谭佩珠轻描淡写的岔开了这个话题。

提到客人,谭振兴给她介绍廖家的情况,从廖逊祖父说到廖谦,谭佩珠没有吭声,快到拱门时,谭佩珠迟疑,“父亲不在,我们随廖公子去状元楼会不会不妥?”

“无碍,廖谦经常请父亲指导他功课,祭酒大人和父亲也算朋友,朋友间无须太客气。”谭振兴的心早就飘到状元楼了,怎么可能改变主意不去了,他道,“廖谦比你年长,论两家情分,你唤他声哥哥也行,既是哥哥,就没什么不妥的。”

谭佩珠默然,退后两步站去了谭振兴身后,谭振兴愣住,回眸看她,“怎么了?”

“我与他素不相识,大哥走前边吧。”

谭振兴没有多想,急不可耐的跨过拱门,逢廖谦喝完茶在院里赏景,谭振兴大声道,“廖兄弟……”

廖谦侧身,就看谭振兴眉开眼笑的过来,身后跟着个身材瘦削气色红润的姑娘,该是谭佩珠了,廖谦拱手,“大公子,谭小姐……”